過史美筠遞來的紙巾為她擦拭著嗆出的眼淚,直到任苒不咳了為止,他還在旁邊低喃著,“慢一點喝,湯裡有油,小心燙著。”
李怡溫柔地看著面前一個著急撇清、一個毫不隱晦的一對人,心裡有了自己的判斷,吃了一口菜,喃喃地說:“作為苒苒的母親我想說,你們是同事應該沒有錯,是男女朋友好像更確切吧。既然你今天都找到家裡來了,那我就應該知道你出自哪門?姓氏名誰?對我家苒苒是如何打算的?如果只是隨便玩玩,我想這頓飯吃過了,你就可以走,你們的事也就到此為止。”不卑不亢地一番話,帶著家長的威嚴,更多的是對孩子的悉心保護,對來客待為上賓,是這家人的修養,對來客的意圖很理智的處理,是這家人的睿智。
謝一淳聽得明白,放下碗筷,拿過紙巾擦擦嘴,看來吃人家的嘴短,不介紹自己真的是過不去這道關。
“伯母,我姓謝,中文名字叫謝一淳,父親是中葡混血,母親是香港人,祖父創辦了傲視企業,到我這一代,應該是傲視企業第三代唯一的繼承人,這不是炫耀是我這輩子不可推卸的責任和畢生要完成的使命。14歲開始去英國讀書,26歲畢業於英國劍橋,取得經濟管理博士學位。現在傲視國內公司做總經理,是苒苒的直接上級。我們是在工作中相愛的,是我主動追求的她。至於打算,我們現在就是男女朋友關係,面對中外媒體我也是這樣介紹的,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一張處事不驚的俊臉平靜地闡述著一切,廣東口音的普通話合著富有磁性的聲音把這些話說的婉轉動聽,話音落去,餐廳內一片寂靜。
史美筠都聽傻了,她覺得自己今天太有福氣,竟然在這餐桌上將老闆瞭解的這樣透徹,一雙大眼睛閃動著晶亮,對著任苒不停地眨眼睛,意思說,小丫頭,你賺了!
“苒苒,他說的你之前知道嗎?”李怡沉思片刻,女兒選擇的男友雖然她不反對,但也要聽聽女兒該怎麼說。
“嗯!他早就和我說了。”任苒叼著筷子眼睛看著餐桌,機械地點點頭,心裡想,我就是這飯桌上的菜,已經被你吃幹抹淨,還鄭重地向我的母親宣佈了所有權,看來我根本沒有一點選擇餘地了。
“伯母,我今天來是想接任苒和我一起去休假,這些天我一直在聯絡她,可是聯絡不上,去醫院看她,醫生說她出院了。因為是明天的班機,我只好闖來了,還請伯母能寬恕我的冒昧,准許我帶走她。”謝一淳說的很誠懇,說完長臂摟住任苒的肩,看似親暱地實則是很著急,李怡看得出他的那點心思。
她又沉思片刻,還是一副溫和慈愛的樣子,看看他,又看看一直嘟著嘴的任苒,微微翹起嘴角,不溫不火地說,“聽任苒的,她的事自己決定。”說完站起來收拾碗筷,史美筠趕緊幫著一起做。
☆、【18】只願女兒能幸福
“說好,一會兒跟我走!”謝一淳湊到她的耳邊低語。
“霸道!”其實任苒想說,我還沒想好,你自便吧。一扭頭正對上他深邃藍眸深情的望著她,倏地被電到,心裡一絲漣漪也隨之微微波動,趕緊低眉拉下眼簾,不想被他捕捉到這瞬間的小心思,撅著小嘴委屈地嘟囔著,“什麼都是你說了算,不經我同意就向我母親宣佈,明擺著就是霸道!”
“媒體早就大肆宣傳過,對外熟人不知熟人不曉,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想抵賴,那就是程堂證供,你跑不掉。以生病為由,想耍賴,沒門!再說你剛剛生病痊癒,這一次就當是我對你的誠意道歉,總可以了吧?”謝一淳連威脅帶誘哄,雖說是事實,但也是軟硬兼施,不達目的不罷休,這才是真實的他。
奇怪,他今天所有的行為都很反常,所做的這一切估計可以用“第一次屈尊”來冠名,任苒這樣想。
吃過飯,李怡端來了水果,招呼大家來品嚐,“小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