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鬱糊塗不曉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蘇鬱計較。”商平越發笑得意味不明,我半弓著腰,就聽又是一陣倒茶的聲音,心說不會是商平當真惱了,這回要拿茶水潑我吧?眼前突然出現一隻握著茶杯的手,我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向商平,商平笑著用另一隻手托起了我,把那杯茶塞到我手裡,衝我笑道:“阿鬱長大了,不再是天天纏著我叫商平哥哥的時候了。”只這一句話,便讓我眼眶發酸,險些掉出淚來。滿腦子只想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商平用手撫上我的眼眶,笑道:“剛還說長大了呢,這會還哭鼻子,可是惱了商平哥哥?”我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商平,我不惱你,人最悲哀的時候,是哀莫大於心死,早已無愛無恨。就聽商平又笑道:“若當真不惱,就把這杯茶喝了,算是商平哥哥給你賠罪了。”我忙睜開眼睛,推辭道:“不用如此,蘇鬱當不起。”商平走上前,伸手摟過我的肩膀,另一隻手把茶杯遞到我的唇邊,半是強硬的餵我,笑道:“如此,可當得起了。”我心中一陣難堪,很少見到商平有如此輕佻的舉動,此刻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甚至比商平對我頤指氣使或是冷言冷語更不舒服,我實在是不願跟他多做糾纏,事情已經如此了,再推拒下去更顯得矯情,我後退一步,掙脫商平的束縛,雙手接過茶杯,深吸了一口氣,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衝商平亮出杯底道:“殿下,如此可好?”
“哈哈,好,好得很!”商平慢慢的輕拍雙手,“我只怕你不肯喝這杯茶,你喝了,這就成了。”我心中疑惑,有些聽不明白商平的意思,正要開口,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頓時站立不穩,向地下倒去。雙腿著地,磕的生疼,勉強用一隻手撐住地面,意識已經不太清楚,最後只模模糊糊的聽見商平說道:“今天一下子了了兩樁心事,不錯,把人給我帶走。”再聽崔福一聲驚呼,終於撐不住胳膊一軟,就什麼事也不知道了。
校場
再度恢復意識,首先感覺是渾身勒的疼的很,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勉強睜開眼睛,周圍一片空曠,我往下看看,原來是在校場的點將臺上,自己是跟一棵十字木樁綁在了一起,雙手平伸,被牢牢的栓在橫木上,繩子勒得很緊,有些繩子已經深深嵌進了肉裡,衣服上也有了滲出的斑斑點點的血跡,稍微一動,鑽心的疼。周圍一個人沒有,正午的陽光正毒,不一會我就被曬得頭昏腦脹,汗出如漿,喉嚨裡猶如有人在裡面生了一把火,直要竄出煙來。我攢了一會力氣,拼盡全力喊了一嗓子,可傳到耳朵裡,卻細若遊絲一般,嗓子裡也泛起了一股甜腥。心裡不由一陣苦笑,原來不過是不受待見,怎麼這輩子反倒被虐待了,這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本來太陽就毒,偶爾的一絲半絲的風,不但沒有讓我感覺出絲毫的涼意,反倒颳起沙塵,越發連眼睛也睜不開了。我索性閉目養神,全當此刻是在南海邊的沙灘上,用太陽做日光浴呢。同時心中默唸“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如此雙管齊下,頓覺好受不少,首先覺得那些做日光浴的跟我遭過一樣的罪;其次我推測聖人能寫出這樣的話,那必須至少遭過日光浴的罪,不然那是多大的怨念才能如此字字鏗鏘,句句血淚啊,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啊,於是,我,平衡了。
就在我神遊減壓的當口,由遠及近一陣馬蹄聲,我心中一震,睜開雙眼,又不由得一陣失望,心道,真是漏屋偏逢連夜雨,小爺如此落魄,偏偏冤家路窄:來人紅馬黑衣,不是尹繼傲這濫人又是誰。
尹繼傲騎馬狂奔,直衝我就來了,我頓覺不妙,他這是跟商平商量好了倆人合夥整我,還是這傢伙收到訊息要來打便宜手來了?我還沒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尹繼傲騎著火翼在離我十幾米的地方突然一絆,身子飛離了馬鞍直甩了出去。我看著如空中飛人一般的尹繼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