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雌黃……””李心霞血往上湧,搖著輪椅,就往白雁這邊衝來。
“1雌白也這樣。李女士,你有力氣打我幾巴掌都沒問題,但是我會立刻到醫院去驗傷,你等著法院的傳單好了。,”白雁氣定神閒。
“1心霞,你……忍著……別上了她的當……,”吳嫂跑過來,抱住李心霞,扭頭對廚房裡的康劍叫道,“1劍劍,你……怎麼不開口?啊……劍劍……,”
外面的人隨著她的叫聲扭過頭,看到了案板上的蔥都被血染紅了。
康劍右手緊緊攥著左手,滿手的血順著指縫淌下來,“沒什麼,我笨手笨腳,碰了一塊皮。”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白雁心口一磣,好像那血是從自己身上流出來的。她站起來,從雜物櫃裡拿出藥箱。包紮傷口的時候,她看到康劍食指和中指上兩道深深的傷口,連指甲都劈去一半。
這一個小意外,如果一場小雨,澆滅了屋中的硝煙。
結果,還是白雁親自下廚,先收拾了廚房,然後做了兩碗陽春麵。她切了黃瓜絲、胡蘿蔔絲,炒了肉絲,鋪在湯上,而在面下,各臥了一個七分熟的荷包蛋。
她看著康劍艱難地挑著面,再看看李心霞和吳嫂拉得有三尺長的臉,突然覺得康領導有這樣兩個媽,也挺心累的。
康劍洗澡時,她找了只油紙袋,幫康劍包著手。洗好澡出來,康劍沒有多停留,就去了書房。
書房門半掩,白雁看到康劍開了電腦,地上鋪著的席子上,小涼被疊得方方正正。
白雁驚惶地收回眼神。
一直不明白康領導為了什麼娶了自己,她說是個受騙者,可是對面這個騙子在這場婚姻裡,好像也不是什麼贏家。現在,女友有了新歡,她這個掛名的老婆要和他分道揚鑣,他不也就成了孤家寡人。
她亂擔心什麼呢,有這樣的家世,有這樣的地位,也有不錯的外表,有兩位熱心的媽媽,還怕沒人肯嫁麼?
白雁臨睡前,又找了另外一隻大包,把沒收進行李箱的零碎東西裝了進去,包括陸滌飛送的兩隻泰迪熊。
早晨醒來,白雁折被子時,在床上撿到兩根短短的頭髮。從醫的人,都有點小小潔癖,她的床一向收拾得非常潔淨,就是有落髮,那也應該是長髮,這短髮誰的?
康領導?
白雁狐疑地下樓,屋子裡空蕩蕩的,從窗戶往樓下看,李心霞與吳嫂和一幫老太太們在不遠處遛狗,老太太們激動地不知向李心霞在比劃著什麼。康領導放在客廳裡的公文包不在了,估計很早就出了門。
白雁簡單吃了點東西,匆匆去上班了。在班車上,手機震了一下,康領導的簡訊:老婆,記得要吃早飯。我今天去外面視察工地,回來可能有點晚,不要等我,自己先睡。PS:我去診所換過藥了,醫生誇幫我包紮傷口的人很專業,我說是我老婆。
白雁腦子有點暈,把簡訊看了兩篇,又把號碼看了兩篇,確定真是康領導發的。
她合上手機,扭頭看車外,漠然地聳了聳肩。
白雁先去了婦產科,柳晶不在,她猶豫了下,還是沒問。柳晶是個要強的女孩,出了這種事,換作誰,都不願別人知道得太多。
她悄悄給柳晶打電話,手機停機了。
一上午,進了兩趟手術室,其實不算太忙碌,但白雁往餐廳走去時,感到整個人像虛脫了般。買好飯,端著餐盤找位置時,一抬頭,看到柳晶坐在角落裡,臉蒼白如雪,眼睛紅的像個桃。
白雁欣喜地往那邊走去,柳晶眼角一瞟到她,突地扔了湯匙,起身就走。
白雁難堪地立在那裡。
“1坐這邊。””旁邊伸來一雙手,扯了下她的衣角。
她轉身一看,是冷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