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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你這套好像用了七次,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於是我徹底down了。

相比這些,更可怕的是——我的成績居然開始進步了!當看到物理老頭笑嘻嘻的摸摸我的頭,說孺子可教時,我真是感到星光暗淡,前途昏暗。

雖然我們是以這樣一種,水火不容,敵存我亡,爭鋒相對的方式開始相處,但時間這個無情的東西,總會隨心所欲的,用你所沒意識到的方式,一點點的慢慢的改變一切。

而當你意識到時,似乎已經晚了。終於有一天,我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會樂此不疲的與他玩這些小把戲,居然會期待原本厭惡的週末。

無處安放的記憶

當我成長到足以麻木的看著成人們如何冷靜的戀愛分手時,才明白當初對他的眷戀根本不需要理由,真要理由的話,也是很多的。

比如他百年如一日的耐性,他時不時的黑色幽默與冷笑話,他沉默思考時完美的側臉弧度,他瘦高的個子,琥珀般寧靜的眼眸,他沉穩淡漠的氣質,他聰明到無敵的高智商。

可如果他沒有這些,我還是會喜歡他,喜歡這個恰好出現在我漫長青春期的他,喜歡他用宗晨式的耐心包容了我渾身上下的刺,喜歡他和我說的那些大道理,喜歡他以我可以接受的方式讓我徹底瞭解了函式,導數,分子式,磁場,受力分析,化合反應——是他讓我明白了,生命無關長短,只在於深度,那麼那麼多的道理,都是他一點一滴教會的,在最短暫也最漫長的幾年裡,是他陪著我一步步成長。

可那時的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空去想為什麼,我沉浸在莫名的歡愉與矛盾的酸澀裡,無暇其他。而當回顧往事時,才發現一切那麼顯而易見,年少的情感總是強烈而無需理由,也許昨天是仇人,明天就成了情人。

於是我任意透支著他的好,以為理所當然。

有一次,我又逃了補習課,去溜冰場玩,沒想到竟被他當場逮到,一時驚嚇,我摔在地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我狼狽爬起,心虛卻理直氣壯的問。

“你的溜冰鞋不見了。”

“真聰明,福爾摩斯先生。”

“謝謝誇獎。”

“you’re wele。”

“喂,要不要一起來?”我拍拍身上的灰塵,俯身衝到他面前,倚著欄杆準備把他也拉下水。

“不了。”

我朝他咧嘴一笑,“來吧來吧,我教你玩。”

“不用了,我會。”

“你會?”我故意一臉的詫異加輕視;指著場中央正流暢滑出優美動作的金髮男生,“那才叫會,你會的程度,是指扶著欄杆走路?”

他靜靜的看著我,忽然就下了戰書,“若我比他厲害,你就回去補習。”

“哈,okay。”我就不信他什麼都能拿第一。

可事實證明,我又錯了,當他用兩個連續騰空旋轉將金髮男生打敗時,我嘴巴大的足以吞下一個雞蛋,久久無法回神。老天,他到底是什麼,超人還是蜘蛛俠,憑什麼什麼都會!

“回家。”他看著我,言簡意賅。

“不要。”我立馬換了狗腿子臉,笑的那叫一個假,“宗老師,你教我這個吧。”

“哦,現在叫我宗老師了。”

“哪有,你一直是我的老師嘛——”

“回家。”他已經脫了一隻溜冰鞋。

“哎哎這樣吧,你要是教會了我,那以後我再也不逃課了,怎樣?”

這個禮拜天的午後,悶熱的溜冰場忽然明亮起來。金色的光線彷彿水波紋,透過玻璃傾斜一地,盪出一路路交錯的水波,而我與他,便是迷失其間的魚,一圈又一圈,夢想著成為飛翔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