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賈府的一團亂不同,查努家裡卻是一派溫馨的景象。明心擺弄著查努帶回的禮物,甜甜道:“還是哥哥疼我。”
安佳氏見兩個孩子一副相親相愛的模樣,很是欣慰。這時善保回來,見了查努,怒目道:“聽說你今日又在外頭惹事了?”
安佳氏起身迎上去,笑道:“老爺從哪裡聽來的?查努今兒可乖巧著,還買了禮物給明心,把明心歡喜的不行。”
對著安佳氏,善保就軟了:“逆子,告訴你額娘你都幹了些什麼!”
查努嘴一撇,將今日的事說了一遍,道:“他又沒有掏錢買下,自然不是他的東西,我如何又不能買了?”
明心把手上的東西一扔,“哥!別人擺弄過的東西你給我帶回來做什麼?平白髒了我的手!”
查努哄道:“哪兒能呢,那東西我當場就砸了,這是哥另外給你買的。”
明心這才轉怒為喜。
善保哼了一聲:“還把別人打傷了是不是?”
查努分辨道:“我不過是推了他幾把,他自己繡花枕頭摔倒了怪得了誰?”
善保怒道:“豈止是摔倒,我怎麼聽說你把別人的手給弄折了?”
查努大叫冤枉:“那麼多人在那裡,憑什麼就說是我把他手弄斷的?指不定是他自己的奴才踩斷的呢。”
安佳氏聽了一邊附和道:“既是如此,如何就斷定是我兒弄的?定是他自家的奴才混亂中踩斷了,不敢說出真相,這才將髒水潑到我兒身上。”
善保一旁無奈道:“夫人可知他打的是誰?榮國府二房賈政的兒子,他嫡親的姐姐現在宮裡伺候皇上,雖然只是個常在,聽說去歲皇上南巡時,很是受寵,指不定哪日就飛上了天。他舅舅王子騰任包衣護軍參領,是個有實權的,和八阿哥走得很近。”
安佳氏冷笑一聲,“那又如何?老爺你忘了我姑爸爸是誰了?有索大人和太子爺這層關係在,諒他賈府也不敢把我兒如何!明兒我就去給姑爸爸請安。”
善保在安佳氏面前弱勢慣了,只得由著她折騰。
第二天安佳氏果真去了索府。
安佳氏的這位姑姑早年也很得索額圖寵愛,還生過一子兩女,不過都早夭了,如今雖然年老色衰,又無一子半女傍身,好在索額圖念著以往的情分,對她也很是優待。
要說安佳氏和她這位姑姑還真有不小的情分,那年她頭胎生了個女兒,沒出月就夭折了,她孃家人擔心她思女成疾,就把剛出生不久的安佳氏給抱過去,聊以慰藉。因著這事兒,她是把安佳氏當女兒疼的。
見了安佳氏,側福晉果然高興,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又問及查努和明心怎麼沒來。往常安佳氏過來請安,可都是帶著兩個兒女的。
側福晉問起兩個孩子,正中安佳氏下懷,當時就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是把事實揉碎了再顛倒過來講。
“查努推了他一把,這確實是查努那孩子的錯,可我問了一下,賈家那孩子比查努還大一歲呢,咋輕輕一推就倒了?這不是故意的麼?況且他倒也是往自己奴才那邊倒,也不知被哪個踩傷的,憑什麼就賴在查努頭上?”
側福晉也是把查努和明心當做自己孫子孫女那般來疼,聽了安佳氏這番話,那還了得,“不過是下賤的包衣奴才,和旗人主子動手動腳的還有理了?傷了也是自找的!你讓查努別怕,姑奶奶給他做主!”
安佳氏遲疑的說:“賈家也是國公府,咱們家比不上呢。”
側福晉冷哼一聲,“國公府?那都是幾代以前的事了!賈演和賈源倒是厲害,跟著太宗皇帝打江山,後來多爾袞掌權,博得一家雙公,當時在漢軍旗也算是獨領風騷。多爾袞死後,先皇就把他們家劃到了正白旗包衣,幾次降爵,如今榮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