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皇上此時恩情,絕無怨念。皇上也需珍重,不負今日君臣相得,不負……不負妾此時於您暖身的心意……”
不負,不負。做個帝王,怎會不負她這般的女子?那是定要辜負了。心情激盪,無論如何,也不想放開她。抱她在庭院中靜立良久,終是忍不住低聲道,“今日朕不回涵源宮可好?便是薄命,也來沾一沾祥瑞之氣。”
烏雅羽咬唇輕笑,拉了帝王手向自己寢宮而去,“臣妾若真祥瑞,定不會讓帝王薄命。說不得要多留您幾宿,便當是臣妾恃寵而驕吧。”
~~~~~
狄螭有些無奈的看著陳太醫的背影。每次夜宿無雨宮,陳太醫都一幅歡天喜地的。
自從登基,陳太醫就一直在直諫帝王要好色有度,說小補不及,大補傷身,切莫流連後宮。帝王傳承也算是重大國事,紋平帝除了早朝,寵幸宮妃算是第二件公務,自是勤勤懇懇的不聽勸。於是,每日裡晚膳可免,可那一碗補藥卻是風雨無阻。每次喝那粘稠噁心令人反胃的一小盅,紋平帝都會腹誹,這陳太醫怕是心有怨氣,故意懲戒他的。
因此,老太醫會為皇帝夜宿嬪妃宮殿而高興,可真是令紋平帝瞠目。
無論如何,紋平帝一連在無雨宮宿了三宿,陳太醫往無雨宮跑的甚是勤快,這一日更是悄悄的將小狄衡都偷渡了過來,說是這些日子烏雅羽忙的顧不過來二皇子,怕是二皇子身子再有變化。甚至鼓勵,不如帝王和二皇子今兒都別走了。
狄螭私下低聲調笑,全皇宮就這麼一個祥瑞,倒該好好想想擺在哪裡最妥當。弄得烏雅羽哭笑不得。
一家三口用晚膳,硬是擠進一個蒼桖。那人道何時都可以沒了祥瑞,這晚膳絕對不行,否則修行不會有寸進。紋平帝向有容人的雅量,何況這蒼桖一時半會兒馴不服,等馴服了也不知自己還能活幾天,讓皇子們與他熟識一下也好。
一頓飯吃的倒也融洽,除了蒼桖時不時的對著狄衡喃喃的念,“‘天機’是‘天機’,卻是如此小的一隻,能幹什麼用?”
狄衡被唸的莫名,就問烏雅羽,“太傅,‘天機’是什麼?”
烏雅羽笑眯了媚眼,道,“田雞啊?就是土語青蛙的意思。蒼桖公公小時候家裡窮,收成不好,田裡不長稻米,只好捉青蛙吃。眼神差,捉了半天卻只捉到小小一隻。如今想起,不由感嘆。”
狄衡聽了頓時同情的看著蒼桖,將自己案几上的香妃烤雞捧過去,“公公吃,莫要悲傷。太傅說,只要衡兒努力讀書,將來輔佐父皇、皇兄治理四國,定能四海昇平、國泰民安,大家都會過上好日子,家家的孩子都不會捱餓肚痛。”說完了,還怕蒼桖眼睛不方便,把著他的手,指引他要到哪裡夾菜。
狄螭看著狄衡純善,不由輕嘆。孩子還小,如何能教他人心險惡?可此時不教,只怕他將來用最艱難的方法學懂。
烏雅羽似是知他心意,附在他耳邊輕道,“良善也有良善的活法。蒼桖狂傲不羈,可是拿衡兒絲毫沒有辦法。”
紋平帝見蒼桖嘟噥著不要,狄衡卻還是熱心到幾乎要喂他的程度,不禁莞爾。
“況,衡兒並非對人人都是如此,平日裡有些認生呢,謹慎的很。不知為何與蒼桖投緣。”蒼桖本質雖好,畢竟非善類,烏雅羽說完,招了狄衡回來,“衡兒快吃吧,吃完了還要回皇子府。御兒不見了你,可不知多著急呢。”
“衡兒來之前已經向皇兄說明了。皇兄還讓衡兒給父皇和太傅請安。說是他這幾日身子也不舒爽,問父皇下次可否準他一起來無雨宮養病?”
再這麼下去,無雨宮就成了太醫院了。狄螭聽了不免笑罵,道,“朕看你們都閒的。要是無所事事,都去秋試考場做雜役去!小小一個考場,竟是拖拉半晌不成。朕便派皇子們去嚇唬嚇唬那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