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廖遠,都不見他答話,只得伸手推了他一推。
這一推不打緊,廖遠雖然不是絕頂高手,卻也是武藝不凡,加之經歷過戰場的命懸一線,直覺的便扭住了太子腕子。
小小少年好強,雖是不肯叫痛,卻立時白了面頰。廖遠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鬆手,心疼的輕輕摸孩子腕骨,“太子可傷了?哪裡痛?莫要隱瞞。”
狄御見廖遠緊張的樣子,臉紅道,“少傅……本王總是恁的無能……”
廖遠怔愣,隨即恍然笑道,“四國皇室不尚武,自是無人教太子拳腳功夫。其實習武強身健體,太子體弱卻並非弱到如我主那般不宜與人動武,倒是不妨先向我主討了他那幾套養生的拳法。待得身子好些,或者可以拜個名師。烏家父子幾人都是上選。”
狄御興奮的點頭,便又側耳去聽紋平帝殿上議政。可聽了一會兒,想問廖遠,又見少傅發呆,不禁疑惑。這少傅最近是怎麼了?總是心不在焉。弄得他有疑問也沒法問,已因應對不妥被父王不輕不重的責怪了幾回。太子不喜抱怨,更不喜推脫責任,自是老老實實在紋平帝前認了錯。可他也不願就這麼委屈著,總要想法子讓廖少傅恢復正常才行。
孩子有了困難,不是找父母,就是找老師。如今是老師出了問題,又不好告訴父親,那便只剩母親可以求助。對太子而言,最接近母親的人就是那個溫柔解語的東學太傅了。這一日悄悄拉了烏雅羽到涵源宮,託她想辦法讓廖少傅恢復正常。
烏雅羽看太子背影,搖頭苦笑。當日御花園親子宴的時候,烏雅羽就看出這帝王對太子柔和的性子有些擔憂。後來帝王任廖遠為帝師,烏雅羽便懷疑,紋平帝是暗自存了讓太子學學狂生的魄力之心。如今不管狄螭是不是想讓狄御學廖遠,孩子已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竟是對烏雅羽笑了笑,說是到玄武殿與父皇討論政務,順便將他纏住,讓烏雅羽趁此時去朱雀殿見見廖遠,好生安慰一下。臨走前還神秘的眨了眨眼,送了烏雅羽一個你知我知的神情。
烏雅羽小聲笑罵。太子雖還小,可依四國禮法,十二歲就可以開始選妃了。過了十歲,便有宮人教他男女之事。此時雖是一知半解,可總是有了概念。廖遠愛慕烏雅羽,從不掩飾。後宮人盡皆知,太子也不例外。只烏雅羽因廖遠對她一直只是友好,從無真的逾越,便當那是無聊之人傳的閒話而一笑了之。此時這小太子分明當廖遠是相思才這樣恍惚,便送了烏雅羽這劑良藥。
烏雅羽雖覺小兒頑皮胡鬧,可卻也有些擔心廖遠。那人脾氣雖直,卻保護欲極強。愛惜太子如子侄,等閒煩惱決不會在孩子面前露出來。此時也不知是遇到什麼麻煩困擾。她總覺廖遠是自己親自哄騙回來,自然要多加照顧一些,不能委屈了。所以也便順了太子心意,向朱雀殿悄悄而去。
終究不是做賊的性格,烏雅羽到了朱雀殿便現身,讓宮人進去通秉。宮人知這娘娘恩寵盛極一時,雖然驚訝,卻也立即遵從。
此時廖遠正給蒼桖喂藥,聽說烏雅羽來了,一時走不開,又捨不得讓她等,便乾脆讓宮人請她進來。
烏雅羽初見蒼桖光裸上身,還有些尷尬想回避,可見廖遠一人有些吃力,便熱心作祟,忍不住上前幫忙。兩個人自是比一個人省力,烏雅羽喂藥,廖遠給他渡氣推拿,配合無間。廖遠多日來心裡鬱郁,沒這麼暢快過了,不免笑彎了眸子望著心中愛慕的女人,俊顏熠熠生輝。
剛和烏雅羽說笑了兩句,卻聽懷中一縷微弱聲音道,“貪狼……好色……總有一天要為女人……丟了性命……”
廖遠聞聲呆愣半晌,大喜,小心扶了蒼桖躺下,卻見那人仍是一貫的閉了眼睛,也不知剛才那話音是不是自己錯覺,急急向烏雅羽求證。
烏雅羽還未答話,就聽那人虛弱冷嘲,“呆傻之人……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