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鮮血在這張臉孔上勾畫出一幅詭異的圖畫。上翻的眼睛及長長伸出的舌頭,彷彿向我訴說死亡的苦楚……
“靠,你幹嘛拿電筒照著臉來嚇我!人嚇人沒藥治的。”驚嚇過後,我意識原來是這小妞故意嚇我,還好我沒心臟病。
“膽小鬼,這麼膽小還敢走夜路,嚇死你也是活該。”她好像為嚇倒我而覺得十分得意。
一路無話。
約凌晨兩點,我們終於來到衝元縣派出所了,這小妞挺橫的,一下車就叫值班的夥計把我拷上,先關上一夜再說,然後就不知道溜那裡去了。那夥計竟然還真的聽從她的吩咐,傻乎乎地拿著手銬向我走過來。
我只好取出警員證跟他說明,我也是警察,剛才只是發生了些小誤會,讓他找個地方給我休息,明天再帶我去找他們的所長花燁。交談中,得知這名夥計叫趙學,因為這裡比較偏僻,沒什麼酒店賓館之類的地方,所以我只能在值班室的裡面將就一夜。
還沒睡上幾個小時,我就被拆天似的吵鬧聲音吵醒了。往窗外一看,哇噻,長生天啊,該不會是秋收起義了吧?派出所門外有一大群人在叫囂,要求所長出來。人群以男性為主,只夾雜著幾個老邁的婦人,一共有三、四十人之多,而且男丁們幾乎都拿著木棒鋼管等武器。
我連忙問趙學發生了什麼事?他十分平靜地答道:“沒事,沒事,大概是他們家的新墳又被挖了吧,這種事經常都會發生。讓他們鬧一會兒就好了,只要沒衝進來又沒砸東西,就不用管他們。”
“經常都這樣?這裡盜墓很猖獗嗎?還有,現在都實行火葬了,怎麼還會有新墳?”我不解問道。實行強制火葬都有十多年了,盜墓已快要成為歷史名詞了,這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辦法了,他們龍洞村都是瑤族,可以不用火葬。松樹林裡的墳墓都是他們的,你來的時候應該能看見吧!”他說著點了根菸,也發了一根給我,又說:“其實火葬挺好的,一把火燒掉就一了百了,可他們就是堅持要土葬,結果給我們添了大麻煩。”根據我國法律規定,少數民族無須強制火葬,甚至能不受計劃生育限制,就算是犯罪也比漢族受到更多保護。我想,這大概就是他們敢經常來派出所生事的原因之一。
“是什麼麻煩,就是現在這個嗎?”我往窗外瞥了一眼。
“不就是這個嘛,我調配到這裡之後,他們都不知道鬧過多少回了。聽前輩說,這事都鬧了差不多二十年。”他說話的語氣挺平靜的,彷彿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我卻給嚇倒了,二十年來經常都有群眾為同一件事到派出所鬧事,竟然還沒有人處理,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我本想讓他把事情說清楚,可是外面的吵鬧聲突然變得更大,於是便馬上走到窗前看看又發生什麼事了。門外的群眾情緒很激動,大罵髒話,說派出所不作為,這麼久也沒把山鬼抓住。而門內,一名高瘦精幹的男人在四名民警陪同下從宿舍的方向走過來,我想他就是所長花燁。他隔著半人高的電動拉閘,向門外群眾高聲喊道:“請大家安靜一點,聽我說幾句話。”
他的聲音充滿威嚴,群眾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不過仍有少數人發出不滿聲音。他又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們也一直在調查這宗案子,並且從公安廳請來最優秀的刑警協助調查。我現在向大家保證,不出一個月之內,我們必然能把山鬼抓獲!”之後,群眾還擾嚷了片刻,不過最終還是離開了。
群眾離開後,花所長大舒了一口氣,我這才從值班室走出來,跟他打招呼:“花所長,你好!我叫慕申羽,是梁政的下屬。”
他看來我像看見救星一樣,連忙上前跟我握手,笑道:“我終於把你盼來了,老梁那頭老狐狸還好吧!”幾句客套話後,他就把我拉進了辦公室。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