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梁錦離開他那個並不溫暖的家,我們便一同到前往小娜上班的醫院,途中我向許場長了解了一些梁錦的情況。他詳細地向我們講述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小梁是我同學的孩子,進火葬場工作已經有十幾年了,他母親死得早,父親在六、七年前也死了,臨終前還交代好好照顧他。他在這裡無親無故,又是故人之後,所以我特別照顧他,不但幫他轉正為職工,還在房改前給他在宿舍弄了個單元。他也沒有讓我失望,工作很認真,從來也沒給我添麻煩,所以火化室的鑰匙,我也是交給他跟老胡保管。
不過話說回來,他這人就是太老實了,不太會說話,人長得又不怎麼樣,而且還是在火葬場工作,所以三十多還沒討到老婆。場裡的同事不知道給他安排了多少次相親,不過對方要麼看見了他本人就走掉,要麼就是給他嚇跑。他在火葬場工作,來相親的姑娘還能勉強接受,但他不會說話,跟人家沒聊上幾句就聊到工作上,給人家講怎麼燒屍,不把人家嚇跑才怪。
本來我們都以為他這輩子大概要打光棍了,誰知道半年前他在酒吧裡認識了郭婷,不到一個月就結婚了。他們兩個在本地都沒有多少親戚,所以結婚時只是請來場裡的同事吃了頓飯。
結婚後,小梁就變了個樣,以前經常跟同事下館子,婚後一下班就往家裡鑽。我們本以為他是跑回家跟老婆親熱,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氣管炎”,郭婷把他管得死死的,不但把他的存摺拿了,而且他的工資獎金全部都得上繳,每個月只給他那麼丁點兒零花錢,別說下館子,就連想抽菸也得蹭同事的。
郭婷把他的錢榨乾了,就整天在外面鬼混,你們剛才也看見了,小梁都弄成這樣了,她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聽說她在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野男人呢!雖然她實在是個要不得的妻子,可小梁竟然還是對她死心塌地,我們怎麼也想不通,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被郭婷下藥迷住了。
聽完許場長的敘述後,感覺對我們沒什麼幫助,最起碼連梁錦為什麼半夜溜回火葬場也沒能弄清楚,更不可能知道他發瘋的原因。希望小娜能幫上忙,不然這宗案子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我們一起走進小娜的診室,給她介紹許場長後,我就向她說明梁錦的情況。然而,小娜並沒有急於為梁錦診治,而是盯住蓁蓁上下打算了一番後問我:“這位是……”我這才想起她們好像沒見過面,於是便給她們互相介紹。
她笑道:“有這麼標誌的美女做搭檔,你老大對你還蠻不錯嘛。”雖然她臉露微笑,但我總覺得她笑得有點彆扭,該不會是妒忌吧!她現在好像已經有男友了,怎麼還會在意我這個前男友的事情?女人心、海底針,真是難以捉摸。
隨後,小娜給梁錦做了初步的診斷,認為他是受到嚴重驚嚇才會變得痴痴呆呆,打算用催眠術先開啟他的心窗,瞭解受驚嚇的原因後再確定治療方案。反正我們只是想知道他被什麼東西嚇倒,之後的治療讓許場長來處理就好了,所以便催促小娜快點把他催眠,但小娜卻說:“你們在這裡會妨礙患者進入催眠狀態耶……”
為了不妨礙小娜的工作,我們便走出診室,並隨手把門關上。我和蓁蓁坐在候診椅上等候,而許場長則跑了去買菸。他走後沒多久,蓁蓁就對我說:“小娜之前是跟你一起的吧!”
“你怎麼知道?”印象中,我應該沒跟組裡的人說過我跟小娜的關係,除了老大,其他人應該都不會知道。
“悅桐跟我說的。”
“悅桐最近怎麼像個長舌婦似的。”悅桐該不會又想我敲竹竿吧,長生天啊,千萬別讓她又看中那件名牌衣服了。
“她長得挺漂亮的,人也很斯文啊,為什麼你還會跟她分手呢?該不會是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吧!”蓁蓁偷偷瞄了我一眼,從她的眼神中,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