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和在街心公園散步差不多。無數次的,她屏住呼吸抱著膝蓋躲藏在角落,等待外面那些徘徊吼叫的怪物散去。無數次的,她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躲躲閃閃在黑暗的街頭倉皇逃竄,心驚膽戰害怕著下一刻就被不知從哪裡撲出來的怪物咬斷脖子,只是因為她被趕出了原本隱藏的地方。
這樣的經歷一而再,再而三,所以,在第四個月的時候,林楓已經可以做到媲美忍者的地步,就算是從一堆沉睡的怪物中雙膝跪地爬過去,她也有自信不驚醒它們其中任何一個。
從腰上解下繩索,林楓找了個比較方便的角度,把帶倒鉤的繩索丟上了牆頭,試了試很結實,於是把匕首咬在嘴裡蹬住牆壁,抓緊繩子爬牆而上。沒有用到兩分鐘,她就順利翻上了牆。當然,監獄的牆是有電網的,不過林楓不認為現在這種時候還有多餘的電,否則那些怪物也不會那麼容易的衝破大門進來了。她小心地收起繩索,放回腰上的揹包,然後沿著高高的圍牆向著監獄的西側大樓爬去。根據她觀察好的路線,從圍牆的盡頭跳到了二樓的一個壓縮外掛機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音。林楓屏住呼吸默默等待了一下,沒有聽見什麼異動,這才慢慢地踩著那個有點搖晃的機器爬上了三樓,抓住了三樓窗戶的鐵欄杆,再一翻身用力一蹬,翻上了三樓窗戶的隔板,最後艱難地爬到了屋頂上面。
在屋頂上喘了一陣氣,她畢竟不是蘭博也不是終結者,林楓活動了一下用力過度有點痠軟的手腕,繼續彎著腰沿著西側大樓的屋頂跳到了中間大樓的屋頂上——謝天謝地屋頂沒有裝鐵絲網。她沿著屋頂轉了一圈,雖然下面的那些活屍看著讓人頭皮發麻,還好屋頂上沒有。她本來想看看能不能透過窗戶下去,但所有窗戶上都有鐵欄杆,林楓不認為自己有空手扳彎它們的能力。
“真倒黴。看來天使不是隨時都站在我這一邊的啊。”
雖然叫做監獄,但也不是所有的建築都是牢房,中間的大樓應該是辦公區和生活區,比如食堂或者圖書館醫務室什麼的,林楓吸了口氣,再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用匕首撬開了屋頂上通往下面的樓梯門。很好,一開門頓時就看見了睡在樓梯轉角處的一個變異者,伸出已經變成黑色的舌頭,胸口是一大灘血水。因為門被開啟光線射進來的關係,他(或者她?)從有一半氣管暴露在外的喉嚨裡發出了低沉的咆哮,林楓立刻撲了上去,一手扳住它的頭,另一隻手早就抽/出匕首,果斷地在那個腐爛的脖子上劃了一刀,就勢收緊胳膊,在那兩隻血淋淋的手還沒有抓到身上來之前,硬生生地把它的頭從脖子上扯了下來。再飛起一腳將那具還沒有倒下的身體踢出門外,十分用力卻又保證了最小力度地關上了門。即便是不會死再生能力極強的怪物,頭身分離也不可能再連線起來,而聲帶被扯斷了後它也不會再發出怪叫。林楓看了一眼那個還被她夾在胳膊裡的頭,它的眼睛瞪得很大,腐爛的嘴巴張開,牙齒咬得咔咔直響。林楓看了下自己已經被汙血毀掉的衣服,覺得腐爛的脖子雖然很方便人把頭扯下來,可是也實在是很臭。
她站在樓道里,到處都是一片狼藉,水泥牆被抓得破破爛爛,樓梯的扶手也被掀掉,只剩下幾根扭曲的鋼柱,林楓順手把那個頭按在一根從水泥牆中伸出的鋼條上,還很小心的確保它的舌頭和嘴巴被釘得死死的。
“這下你總叫不了。
把滿手的血汙在身上擦了一把,一點怪物的血倒是沒什麼,但她要是不小心流血的話,估計會和在海里遇到鯊魚時差不多。林楓小心翼翼地貼著牆往樓下走,崔西說了,那些倖存者被困在一樓。和她想的一樣,這棟正中的大樓是辦公樓,一路上還能依稀看見那些門上的牌子,林楓小心地繞過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在二樓的右側樓梯邊看見了大樓結構示意圖。因為是金屬牌子,所以還勉強儲存了全屍,而不是像那些張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