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被此人所逼外放湖廣避禍的,今天從那兩名欽衛所密探處逼問到的訊息也與此賊有關。
旁桌一人站起來衝著王亮和肖翔道:“罵得好,衝你們剛才的話,我敬你們二人一杯。”陶勳回過頭看,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讀書人,濃眉、俊目、美髯,臉色酡紅,顯然已經喝醉了,跟他坐在一桌的人年紀相仿,正在勸阻他。
王、肖二人藉著酒勁站起來,跟他碰了一杯,將酒一飲而盡。
那人等兩人幹完後說道:“裴賊惑主亂政,天下人早已深恨之。其侍寵而驕、飛揚跋扈、欺壓忠臣良善的行徑人神共憤。”
旁邊那人勸道:“仲芝,你喝醉啦,還是少言為妙。”
那人摔開他的手嚷道:“邱兄,我邰仲芝生來就是這個脾氣,對看不過眼的東西不罵不快。那裴賊仗著皇帝寵信,陰蓄私黨、培植羽翼、陷害朝廷忠良不說,平日裡縱容家奴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呀。他的幾個小崽子,豬狗不如的東西,不學無術、淫賤無恥、拈花惹草、流連狎妓,乃至大白天在鬧市之上公然*婦女,不知壞了多少良家女子的名節性命。平民百姓遭其毒手如若報官,反遭誣陷身入囹圄,弄得家破人亡。就是官紳人家的女眷也不能或免,我有一友乃刑部郎中丁崇大人,素以剛正清廉聞名,其女進香時被那淫賊撞見便要強行逼搶,幸得義士援手才得脫身,丁大人反被裴賊逼得遠離京城,京城百姓少了一個好官呀。”
陶勳聽他竟然是丁崇的朋友,對他好感頓生。
旁邊姓邱的人使勁地拉住邰仲芝:“夠了,仲芝,你醉了,咱們回家去。”
邰仲芝不肯作罷,一邊掙扎一邊兀自罵個不休。
樓梯上急促地傳來腳步聲,三名官差走過來對邰仲芝道:“爾曹好大的狗膽,竟敢公然辱罵朝廷宰輔大臣、謗議朝政,你將朝廷的威儀置於何地?”
陶勳發現其中一人飛魚服、繡春刀、腰掛金牌,知道必是欽衛所密探無疑,猜測他們早已盯上邰仲芝,今天是來發難的。
邰仲芝摔開朋友的勸止,大聲道:“我邰仲芝講的沒有一句不實,他裴愷做得,難道我還說不得嗎?”
領頭的欽衛也不跟他爭執,手中亮出金牌,冷笑道:“那好吧,我奉命拘捕你,帶你到一個好地方,讓你盡情傾訴。”手一招,兩個下屬上來將邰仲芝的雙臂抓住,毫不客氣地扭到身後,下手極重,陶勳甚至聽到他關節脫臼的聲音。
從樓下跑上來一個人,在領頭的欽衛耳邊講了幾句,那欽衛冷冷地看了陶勳四人一眼,走過來道:“四位都是公車老爺,應當知道朝廷法紀森嚴,好好地讀你們的書,考個進士光宗耀祖,別有事沒事跟著別人瞎咋乎,以免自誤前程。”說完之後叫了聲:“走!”大搖大擺地帶著人走了。
那個邱姓書生滿臉焦急,起身跟下去。
陶勳本待要出手救人,但是想到可能會連累王、肖、鄧三人,只得隱忍下來。
經過這件事後,四人沒了喝酒聊天的興致。陶勳站在欄邊注視著欽衛帶了邰仲芝漸漸走遠,忽然從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在人潮之中行走恍若無阻極快地便來到酒樓下,他興奮地大聲招呼道:“清易道長,清易道長。”
清易道人聽到召喚,抬起頭來看見陶勳,臉上露出笑容。
陶勳連忙跟三個同伴告了聲罪,急急地奔下酒樓。
清易見他下來主動對他施禮道:“陶施主,別來無恙,貧道稽首了。”
陶勳還禮道:“道長,一別數年,您仙蹤杳杳,叫弟子苦盼呀。”
清易笑道:“貧道碌碌,既不能渡人又不能渡己,只好四海為家、到處飄泊不定,不象陶施主乃是修身治國的命,將來為官造福一方百姓,才是天下百姓期盼的人。”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