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權重、博學鴻儒者不可任之,臣何德何能敢居是職?而且臣的命運已經由得道高人判過,註定一輩子碌碌無為,是故更不敢竊據此位尸位素餐,以致誤己誤人。請青棲先生轉告殿下,恕臣不敢領受殿下美意。”
朱松柏沒料到陶勳竟會拒絕升官,繼續勸了幾句後見他心意已決,便不再說什麼,朱陰早就料到會有如此結局,所以只附和著稍勸幾句虛應人事而已。
三人話不投機,聊過幾句後索然無味,朱松柏和朱陰起身告辭離去。
陶勳送走兩人後心中不禁盤算起來:如果朝廷重審於承宣的案子,主審官仍是靖寧侯一黨,他固然可以舊技重施來為自己開脫,可這樣一來篡改的痕跡就太明顯;而且於承宣一案屬朝廷政務範疇,地藏老人曾警告他不得逞仙術干預朝廷政務,前番是為自保不得已而為之,要是再次為自保而干擾此案就說不過去;太子倒是一個助他開脫的理想物件,但太子派朱松柏前來乘危難之機邀他入幕的舉動令他心裡很有些不快。現在他直接拒絕了太子的邀請,勢必得罪太子,說不準太子會不會利用這件案子的機會採取進一步的脅迫行動迫他就範。
陶勳想了一會兒,打定主意不再利用仙術干預案件審理,如果硬被牽連進案子裡定罪下獄,他便用仙術脫身,回家帶著父親遁入深山隱居,做那逍遙自在的世外神仙去。
想到神仙,陶勳自然而然地想起之前認識的諸位劍仙,褚小蝶的倩影出現在他腦海裡,她現在在哪裡呢?在做什麼呢?有沒有偶爾也憶起過他呢?
第二天,陶勳一進《道典要輯》編纂館,幾個同僚圍上來責怪他昨天不該悄然離去,拉他在聯名摺子上署名。
陶勳連連推辭,緊辭不肯受命。
篡改孫彰呈報的文書、證供之舉一直在他心裡留有陰影,畢竟那算是栽贓、陷害他人之舉,他自覺有愧於心,要是再在彈劾孫彰的奏摺上署名就有落井下石之嫌,所以說什麼也不願這麼做。
諸位同僚對他曉以大義、苦苦相勸,見他仍不為所動,他們的態度馬上變得疏遠起來,大有將他劃入奸黨之列的架勢。
陶勳也不理會同僚們態度上的變化,只將自己當天的工作認真做完就回家。
過了數天,陶勳從編纂館回家,就見管家迎出門急衝衝地道:“老爺,不好啦,商行出大事了。”
陶勳吃了一驚:“出了什麼事?”
“商行一批珠寶在清苑縣被官府扣住,古掌櫃昨天一大早前去交涉,結果還沒到縣城就被人打成重傷,現在人正躺在清苑縣順風客棧裡。”
陶勳二話不說,一面吩咐管家備馬,一面迅速到馮鄂處請下事假。
按常理從京城到清苑縣城快馬馬不停蹄地趕路也要跑三個多時辰,決計無法在城門關閉之前趕到。
陶勳不顧管家和商行夥計的勸阻執意當天隻身趕過去,出城後在馬腳上貼上自己畫的紙符,讓馬跑起來如同起飛一般,到達清苑縣城的時候離城門關閉尚有半個時辰。
陶勳找到順風客棧古述居住的房間,一個姓吳的夥計守在旁照顧,看見陶勳進房連忙起身行禮。
古述也睜開眼睛,張開口卻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嗬嗬”之聲,半個字也說不清,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陶勳問道:“請了大夫沒有?古掌櫃現在傷勢如何?”
那夥計幾乎帶著哭腔答道:“我們已經將城裡最好的徐大夫請過來,但是徐大夫號了半天脈也查不出結果,最後連診金都不收就告辭走了。現在古掌櫃神志不清,話也說不出來。少東家,您可要做主呀。”
陶勳安慰了夥計幾句,在古述床邊坐下來,把住他的脈門輸入一絲太元仙力檢查身體。太元仙力循脈門進入古述的身體,在他的催動下沿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