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驟然疼痛的女子呻吟,聲音有點兒無意識的味道,是婆婆衣綵鳳的聲音。後來就沒了聲,取而代之的是怪異的獸類的聲聲有節奏的低低嘶鳴,彷彿痛苦又彷彿歡愉,一聲一聲漸漸高亢,最終在一聲低吼中歸於靜寂。
藍草心臉色蒼白地咬唇盯著天空,看著空中那碩大詭異的符文終於完成最後一個缺角,幽光一閃跳入虛空不見,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己竟然緊張地出了一身虛汗。
藍草心臉色發青、渾身發軟的同時又覺得頭皮發麻。小白啊小白,這也就是我在這裡,要是換了青蟲或者老師在這裡,聽見這種聲音,不衝進去拿刀殺你才怪!
黑著臉快步推門進屋,果然看到室內一片狼藉。白夭矯除了腦袋已經勉強化回人頭,整個身子已經虛弱地無力化形,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汪出一灘一灘的鮮血。龐大的蛇身上彷彿用尖刀畫出詭異的圖案,渾身傷痕累累,血流如注。
屋子中央的床鋪上躺著上身赤裸的衣綵鳳,下身的衣服還穿得整整齊齊,左胸心臟的位置上一個細小血洞,卻並不流血。整個人像睡著了一樣,安詳靜謐。
藍草心快步向白夭矯走去,路上順便扯起地上的絲被手指一劃割掉了染血的半邊,將剩下的半邊扔過去恰好蓋住了衣綵鳳的上身,看也不看伸手在空中畫了一道符拍向了衣綵鳳。婆婆應該只是獻祭了一點心頭血而已,好好休息一下就沒有大礙了,真正情況嚴重的是小白!
從心事重重地踏進院門突然感受到天空中能量突變的那一刻起,她就意識到小白正在啟動一種詭異而消耗極大的法術。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作法,但如果在那個時候被打斷,引起的反噬可能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嚴重。
小白只是虛弱地說不出話化不了形挪動不了身子,卻並沒有昏迷。看到藍草心黑著臉急急向自己走來,蒼白無血色的俊臉上立刻做出一副萌態,一雙邪魅的漂亮眼睛可憐巴巴的眨啊眨,雷得正掏藥瓶的藍草心手一顫差點把止血藥粉都撒了!
“好了!趕緊地給我閉上眼睛調息,有什麼話等你恢復過來了再說!”藍草心捂臉怒罵,還知道她會心疼會生氣啊?知道還趁著她忙著照顧瘋老爹的時候偷偷做?等她來幫他一把能怎樣?
不就是……知道她有孕脈,不想傷到她和孩子……哪怕只有一絲風險,不想她冒險……
可是小白,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現在這樣受傷的樣子我心裡更難受!
悄悄地擦掉被這個總是默默感動她的傢伙氣出來的淚水,藍草心先快速地給他身體上那數量龐多的傷口止血,藥粉直接無差別覆蓋他整個身軀,然後捏開他無力的嘴巴給他喂下一顆丹藥,這才坐在白夭矯身後把他的大頭靠在自己胸前,雙手按在他身上開始用巫力緩緩地給他料理傷勢。
“小白,我知道你現在身體虛弱。你不用說話,我慢慢說,你好好聽著。”此時的藍草心已經完全把心緒平靜下來,聲音裡只有安靜和溫柔。
“現在的形勢很不好。我得罪了日本一個很厲害的玄學門派,叫神道門。我剛剛聽說它的門主竟然是渡劫期的高人,而他的門下有插手俗世的前科。然後天龍會也出事了,各地戰火紛起,青蟲還沒有清醒就被動帶走去指揮戰鬥,估計半年左右都回不來。我和青蟲這一年都在世界各地度假,公司都交給別人管理,你這裡還好,青蟲那邊卻已經堆了一堆事兒。”
“爸爸剛才發狂,我又聽到了一個驚人的訊息,他和媽媽當年好像跟一個叫靈玉的道尊有瓜葛。我第一次感覺到媽媽的失蹤背後可能隱藏著我們難以想象的可怕背景。還有孩子。爸爸剛才吼了兩句話,讓我忽然明白了孩子整整兩年零一個月還不能成胎的癥結在哪裡。”
“你知道的,我的子宮裡有個古老的法器,是一枚拇指大小的古錢。它有靈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