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要淨臉。”琥珀一抬頭就見到鴛鴦明顯是哭過了,忙上前小聲問道:“怎麼了?老太太說你了?”
“沒有,就是剛剛撥爐灰的時候不小心迷了眼睛。別磨磨蹭蹭的,老太太那兒還等著水呢”
琥珀嗔怪道:“就知道拿這當藉口糊弄我,晚上再好好的審你”轉身去打水。
鴛鴦幫賈母淨了臉,拿起梳妝檯上的玫瑰膏子細細的塗在賈母的臉上:“老太太保養的真好,還像嬰兒似的這麼嬌嫩。”
賈母被鴛鴦的話逗得一笑,剛剛悲傷的樣子瞬間淡去了許多,“你這丫頭,就知道說好聽的,我都是個半進土的老太婆了,哪值當你這樣的誇?”
鴛鴦的手指纖細嬌嫩,將玫瑰膏子搓揉的又熱又滑,一邊按摩一邊問道:“娘在我小的時候就去了南邊,我是跟著哥哥長大的,後來進了府又跟著老太太,那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老太太對鴛鴦好,鴛鴦就希望一輩子跟著老太太。”
賈母閉目養神,享受著鴛鴦的服侍:“傻丫頭,你將來的路長著呢,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誰能跟誰一輩子?我就是難過,你說鳳丫頭多好的一個孫媳婦,怎麼璉兒那混小子就容不下她呢?這些年為了咱們家忙上忙下,結果。。。。。。落得個這般的下場”
“二奶奶性子剛烈,是女人中都少有的,璉二爺被管制了這些年,心裡有些牴觸也是在所難免。都是多年的夫妻,等二爺明白了奶奶的長處就好。”
賈母長嘆一聲:“只怕來不及了。就算是鳳丫頭等得了,大太太、二太太也不耐煩了。”
事情涉及到賈家的幾位主子奶奶,鴛鴦便不好再搭話,只是手上的動作不停。
“鴛鴦,你給我算算,現在還剩多少的傢俬?”
鴛鴦近些年來得賈母的信賴,老太太的家底都是鴛鴦收著,小丫頭雖不識字,但是記性極好:“老太太曾說過,三位姑娘都是跟著您長大的,每人給一萬兩的嫁妝錢,林姑娘那邊也是這個數,剩下的金銀首飾都留給以後的寶二奶奶,兩位老爺、璉二爺各是五千,太太們和二奶奶那邊比照著老爺的例。單獨留給大少奶奶那邊一萬兩,算作將來蘭少爺成親用的錢。零零碎碎的還剩下大概不到兩萬的樣子,都是要留給寶玉的。”
賈母說道:“你現在去拿一萬兩,到鳳丫頭那兒,就說林姑娘的話我已經知道了,讓她自己多多的保重,等過了年我就給她一個交代。這一萬兩是我給的,叫她好生的收著,將來。。。。。。 將來給大姐兒找個好人家。”
鴛鴦聽的辛酸,她最明白賈母的心思,老太太對兩個兒媳婦都不滿意,要麼愚鈍,要麼奸猾,唯有璉二奶奶最得賈母的歡心,家世好,會來事,管家的本事頂好,只是沒能給賈家生個孫子。
鴛鴦揣了這一萬的銀票,叫了四個提燈的嬤嬤跟著自己去了王熙鳳的院子。。。。。。
賈母這邊心事重重,黛玉那邊事情也不少。雪雁急急的找她,是因為紫鵑這位小姑奶奶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跪在碧紗櫥趕也不走,非要見黛玉一面。雪雁不敢驚動嚴嬤嬤,又怕鬧大了叫前面的賈母聽見,忙來找黛玉回房。
黛玉坐在碧紗櫥裡的雕花大椅上,冷眼瞧著低頭下跪的紫鵑。雪雁忙問道:“紫鵑姐姐,夜已經深了,姑娘明日還要回府,你若沒什麼大事就回了吧寶二爺那裡的事兒也不少,你看。。。。。。 ”
紫鵑抬頭苦笑道:“姑娘如今連話也不願意和我說一句了?我知道姑娘恨我不爭氣,可是今日若不是自己厚著臉皮來求見姑娘,我們主僕二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黛玉聽了,微微而笑,只是笑意未能達到眼底:“主僕?可不敢當紫鵑姑娘這麼說,我們不過是寒門子弟,跟著我當然覺得委屈”
紫鵑呆呆的看著黛玉,從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