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一個小吏壯著膽兒問道:“大人,這。。。。。。是不是有些匆忙了些?童生們好容易趕上了這次的恩科,大人還是,”小吏衝著林致遠含蓄的僵笑一下:“還是再看看的為好。”
林致遠頭也沒抬,將小吏說話間就批閱出來的一套卷宗遞給對方:“自己看”
四名小吏對視了一番,忙伸手接下,一頁一頁翻下去。林致遠的字潦草卻是名家的風範,四人就覺得這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只好慢慢往下細看。
林致遠看卷,話不多,但眼光毒辣,往往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一語中的,寫出來的評語要麼詼諧,要麼刺痛人心。小吏們看的牙直酸,不斷慶幸當年自己參加童試的時候沒遇見這麼一個鐵面無私包青天,翻過整一本,不過兩三篇佳作,林致遠的讚譽之詞也從不吝惜,於是竟成了兩個極端。
要說林致遠的速度絕不能叫人小覷,幾乎是過千份的卷宗都由他一人料理,從封午後封了貢院,直到次日宵禁將近結束,大殿裡東倒西歪一群跟著打盹兒的小吏和衙役們,只林致遠精神奕奕的就將最後一張卷宗鋪好,這才算大功告成。
看著平日嬌生慣養的官老爺們,被折騰的席地而睡,林致遠淡淡一笑,瞄見桌案上高低有致的筆架,手中狼毫一顫,青竹筆架便“啪”的一聲摔倒在書案,驚得一幫人兩眼茫茫的睜開。
“大,大人,這些都是審閱過的?”
一位小吏根本不敢相信地上那一摞子都是林致遠的傑作,林致遠反笑道:“拆了封頭,本官這就進宮面聖。”眾人不敢耽擱,大殿里人來人往,分工明確,但速度上足比歷屆童試快一倍有餘。
天已然大亮,林致遠揣著華麗熱乎乎、新出鍋的名單往宮門去。往宮門去的這一路上,不少大人都認得林致遠這頂藍呢小轎,沒上來攀談之前還都以為是貢院出了岔子,林致遠往皇宮找陛下搬救兵去,等一聽林致遠說是卷宗批閱完畢,人人目瞪口呆,使勁兒掏自己的耳朵。
皇上由人攙扶著上了朝,一抬頭就眼見笑盈盈的林致遠站在其間,“林致遠,你不好好在貢院裡閱卷,跑到金鑾殿上作甚?難道不知,卷宗拆卸後貢院不準進出人口”
林致遠忙將懷裡的摺子往前一遞,小宦官順勢接下,林致遠笑望著皇帝:“臣怎敢違背祖宗家法,不過是因了卷宗審閱結束,臣以為陛下定然心情急切,這才匆忙趕回”
皇帝與眾臣子的反映並無二樣,目睜口呆的看著林致遠,“今科京城地區共有多少人參加童試?”
林致遠昂首道:“回稟陛下,總計一千零三十六人。”
老大人紛紛開始合計,這一個時辰得看多少卷宗,才能得出林致遠這般的神速。皇帝頭一疼,沒往好地方想,暗罵林致遠這臭小子不長臉,好容易給他尋了這麼個好差事,結果還。。。。。。
不對
皇帝神色一凜,林致遠這小子機靈的要命,絕幹不出蠢事來。皇帝忙叫了戴權:“今科童試卷宗且在何處?”
戴權求助似的看向林致遠,林致遠一點金鑾殿的大門口,戴權友好的衝著林致遠一咧嘴,搶步走了出去,不打會兒,兩個小黃門推著一輛小車搖搖晃晃進了金鑾殿。
皇帝腿腳並不利索的下了臺階,伸手從小車裡抽出一份來看,許久。。。。。。神色才少有變化,看林致遠的眼神兒就透了幾分的讚賞。
今科中的著便能獲得秀才的名號,當今萬歲爺對科舉甚是重視,絕度勝過任何一位,所以童試也要親自過問。皇帝重新回到龍椅上,輕輕晃了晃手裡的摺子,朗聲道:“一千零三十六人應試,中的者三百整,”皇帝面向眾人環視了一圈,最終把目光落在了林致遠身上,“林大人說說你那家桐花書院,又有多少孩童中的?”
林致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