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澤的臉上,此刻卻充滿了豆大的汗水,他看了納蘭玉竹一眼,欲言又止。
“你到底怎麼了!”
沉默不已的洛澤讓納蘭玉竹的心跳再次加快,那種不祥的預感突然就湧現了出來,他著急的拉住洛澤的衣領,質問洛澤。
“我……”
洛澤艱難的發聲,卻在說出一個我字之後再難開口嗎,他痛苦的捂住了臉,狠心道,“我們還是分開吧。”
分開!
納蘭玉竹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明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明明在前一刻還發誓絕不放手的男人在下一刻就說分開。
他本想奪門而出,卻在憤怒之餘看到了洛澤的表情,那是一種夾雜著痛苦與隱忍的表情,他心頭一動,抑制住了離開這裡的衝動。
“洛澤,到底出什麼事了?”
洛澤雙唇緊閉,任豆大的汗水從臉上劃過,卻一言不發。
他該怎麼說,說自己的腿不能動了,說自己以後是個廢人了。
無論是哪一句,自尊自傲的他都無法開口。
對於他來說,當初被納蘭玉竹的家人所鄙視,他硬拼著一口氣讓自己強大,如今,他回來了,納蘭玉竹也原諒他了。
可是他呢,成了一個不能走路的廢人!
洛澤覺得他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個笑話,總是在他最得意的時候給他當頭一棒,期望之後的失望,讓他對人生絕望了。
就在這時,木門被推開,雪山老看到自己的愛徒和納蘭玉竹兩人都面色不善的坐在地上,長嘆一口氣,心中已然明瞭。
“洛澤,你說說你,身體有傷就不要在地上坐在了,難道你真的不想再站起來了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納蘭玉竹驚訝地看著洛澤,終於明白了他為何舉止如此奇怪。
“師傅……”
洛澤不敢看納蘭玉竹的表情,如果從他的表情中看到哪怕一絲的失落他覺得自己都會崩潰,他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師傅身上,“您那麼厲害,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雪山老人看著愛徒那滿是祈求的雙眼,怎麼都不忍心開口,但是他又不得不開口。
“你的右腿實在是凍傷的太厲害了,如果不截肢,可能會影響身體其他的部位。”雪山老人頓了頓,繼續道,“至於左腿,情況還不是那麼的糟糕。”
截肢這兩個字就如同一個魔咒般一直縈繞在洛澤的眼前,將他砸得頭破血流。
無法想象,只有一隻腿的自己應該如何活的下去;無法想象,只有一隻腿的人生應該如何繼續。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還請前輩儘快為洛澤截肢。”
納蘭玉竹雖然不通醫術,但是他也明白雪山老人話中隱含之意。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冷靜,至少他在聽說自己的愛人即將失去一條腿的時候,情緒沒有崩潰,甚至還能代替洛澤做出決定。
“玉竹,你難道沒有什麼對我說的嗎?”洛澤驚訝無比。
“有的。”納蘭玉竹轉過頭來看著洛澤,眼神堅定。
洛澤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麼一句話:
“聽你師傅的話,好好養病。”
“你難道不嫌棄我嗎?”就算他病養好了又怎樣,他可能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為什麼要嫌棄你?我說過,只要你今後再也不一聲不吭的離開我,我就永遠不會嫌棄你,這樣也好,斷了一條腿,我看你是這輩子都沒辦法離開了,我高興還來不及,何來嫌棄之說。”
“玉竹,我……”洛澤看著納蘭玉竹淡定的臉色,一時之間羞愧難當。
玉竹會說這樣的話,也是因為自己之前所做的蠢事。明明兩個人之間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