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姊父後的母家,讓自己當年吃了不少悶虧,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輕易的放過她們,只是如今,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付她們才好,所以一般她們所呈上來的東西,她不是壓著就是駁回去,也不說什麼原因,只跟她們死耗著,今日趙將軍的話,也讓她心裡打了鼓,如果換位思考,她是二皇姊,如今逃出生天,一定會十分惱火,死灰復燃,或未可知,總是要防患於未然的。
“寫意,你記得提醒朕明日去雙魚宮看一看。”
“是。”
凱風在一堆摺子裡面埋頭苦幹,她雖然在這裡生活了19年,可是在現在生活的更久,這麼從右往左唸的字,還是看不習慣。她的母皇也是一個沒事兒找事兒乾的,弄得那麼一堆男子當官也就算了,根本就不知道要好好培養他們關於寫字的問題,凱風看到某些人的字型就覺得頭大,好在寫意識字,凱風有時候就直接讓寫意讀給她聽了。
今日她又看見一封奏摺,那人跟徐圖最是親厚,是兵部的一個侍郎,對於男子來說,這個官已經不小了,可是他的字,跟徐圖想去深遠,凱風難得的給了長長的回覆:愛卿與徐卿相厚,情類徐卿,性累徐卿,萬望字類徐卿,朕於願足矣。
寫意不經意的一掃,看見凱風的批覆,想著那個侍郎如今非要氣死不可,什麼於願足矣,這話說的也忒諷刺了一些。眼下凱風的意思是要動兵部了,這麼寫…寫意的眉頭微微攏起來,總覺得有些不靠譜。
凱風見她這個樣子,便輕輕放下了筆,“寫意,你知道朕的意思,兵部的事情,朕以後會管的很多,這個侍郎是要敲打敲打的,男子為官,目前除了徐圖官拜三品,他是最高的官了,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可是你看看這狗爬般的字型,讓朕如何提得起他?他若是做了兵部的管事兒的,以後需要在文書籤字的時候多著呢,就這麼一手破字,朕真的好嫌棄啊!”
凱風說的通俗,寫意也忍不住笑了笑,凱風接著說道:“明兒你先去國子監弄幾個好看的拓本來,下了朝去把人給我攔住,說是朕賞給他的,朕總覺得自己的意思要是表達的太委婉,他會看不懂,你明兒個把東西給他,就是明著告訴他練字吧,陛下嫌棄你了。”
寫意哭笑不得的看著凱風,這個人認真起來,比誰都要盡心,但是也總是可以苦中作樂,找到自己的笑點。凱風回過身,看了看自己的書架,目光停在一個角落,“朕以為是什麼東西呢?原來是那把簫。”
“是,之前陛下說,先放著,婢子也不知道放哪裡好,就想著放在這裡不容易被人遺忘。”寫意順著凱風的目光看去,便是那把沁雪簫。
凱風輕舒了一口氣,嘴角的笑容詭異而熱切,“朕想來,這把簫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出路了。一把簫兩種玉,對於有的人是殺招,有的人卻是一步好棋。”凱風已經有了打算,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莫玉,就看你要怎麼辦了。“你放出訊息,說是朕素來是最重孝道的,太后在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吹簫,於是朕也十分喜歡簫聲,任侍君投了朕所好,簫吹得不錯,朕很是喜歡,所以才有了那麼多的賞賜。”
寫意垂首道:“是。”
凱風又翻了翻剩下的摺子,“這些摺子都是要壓一壓的,朕不打算批了,寫意,你只管把話放出去,那把簫好好收著,千萬別出了什麼意外,朕留著還有用呢!時候不早了,朕要回去寢殿了。”
凱風把批好的摺子往右一放,寫意就喊人進來把要送給中書省的摺子送出去,至於駁回去的,就等明兒個再說了。寫意跟著凱風回了寢宮,為凱風寬了衣,剛準備退下,凱風就喊住了她,“寫意,朕沒什麼睡意,只是因為礙著規矩,不能不在這裡躺著,你陪朕說說話吧。朕雖然身邊又很多人,但是你我是一起長大的,你的影子橫亙了朕的整個生活,逃都逃不掉。”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