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對準鬼子兵,原本癱軟的身體精神了,驚懼使體內的潛能爆發。
正所謂做賊心虛,平日裡沒少作威作福,欺壓屬下如家常便飯,此刻害怕了。因為他心裡很清楚,藤木心眼賊多,精明能幹,一直被飽受欺壓,所以害怕了,藤木若是反叛也毫不稀奇。
曹長思及往事的一幕幕,額頭上汗水密佈,雙手之中的槍微微發抖:“開槍射殺真有活路?支那人狡猾多端不足為信,僅剩下兩人,藤木若是死了、一人怎麼可能逃脫,不對,不殺也得死!”
他的心裡在掙扎,雙眼內漸漸變為狠戾:“八格,藤木,給我衝上去,這是軍令,否則死!”希望藤木衝上去送死,同時乘機逃跑,支那人的射擊水平不到家,活命的機率不小。
藤木鬼子兵沒有動,三八大蓋掉落在一旁,但軍曹不耐煩,心焦氣躁,已經達到了忍耐的極限、幾近崩潰的邊緣,抬手就給了藤木一槍,試圖脅迫就範,子彈擦著頭皮貫穿樹幹,而後…
“砰!”的一聲槍響,軍曹死於驚駭之中,沒有了而後,腦門貫穿血流如注,雙目圓瞪而死。藤木扔下槍走了出來,渾身顫抖不止,眼皮直跳,內心驚懼而澎湃不寧,呼吸逐漸急促、汗水泉湧。
陽關劍眉上揚,心中大感訝異,血脈奔趟也不平靜,心中的猜測印證了一部分:“收取所有物資、包括衣服,白布片子就免了,快點!”
他感到很刺激,從未有過的感觸,心裡很清楚這是一把雙刃劍,指不定就會在背後下刀子,不過,用好了價值不可估量,效果有待考證。
藤木倒也乾脆,不但沒有逃跑,反而長吁了一口氣,揚手豎起一個大拇指,而後快捷的收取物資,任何可用之物也沒有撂下,一掃而空。
他的速度很快,在懊惱的時候想開了,怕死與不甘糾葛身心,後來認命了,面對可怕的狙擊手不可能有活路,木愣愣的呆坐卻恢復了體能。
思緒好像衝破了一道坎、通達了,隨後鎮定自若、實則依舊怕死得要命,只不過不表現出來而已,心態發生了質變,也許是死亡線上的超脫。
“嘩啦啦、咔!”一應物件收集齊全,擱在地上一大堆,忙完之後退離三米之外立正靜候,心裡如戰鼓雷動,澎湃不寧地等待判決、賭命!
陽關仔細的打量顫抖的鬼子兵,身高一米七二,中等身材,肌肉凝實,馬臉大耳,腮鬍子:“你不是正統的rb人?”藤木一愣神,微微頷首沒有言語,餘光掃過7。7狙,內心震撼不已。
“不錯,說實話,一時間還真接受不了小鬼子,去把那些赤條條的屍體扔下去餵魚!”陽關直言不諱,言語很平淡但透著不容抗拒的氣息。
藤木一陣拘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尷尬得漲紅了臉,而後迅速轉身離去,執行命令最實際,一路抓著後腦勺,不緊不慢的扛運屍體。
陽關安心的坐了下來,開始聚攏食物開葷,幾乎折騰了一個上午,就為了狙殺移動目標硬是沒有挪動絲毫,身心都有些麻木,正好休整一下。
麗日臨空,透過樹冠的縫隙任然是熱浪襲人,風息樹靜,蒸汽繚繞,熱烘烘。陽關周身微顯汗跡,悠然自得的享受食物,好像已經忘記了投誠的鬼子兵,我行我素、一點防備都沒有。
顯而易見,陽關出了一道選擇題,致使藤木心裡糾結不已,對方**裸的給予逃跑機會,一走了之絕對安全無憂,他的直覺一向很好。
藤木狙殺了曹長,一是恨極而暴怒為之,二為心中的直覺,冥冥之中覺得是一次機會,可是此刻又面臨抉擇的路口,進退都不會死,但人生路將是逆天的轉變,怎麼辦?逃跑還是留下?
八具屍體扔入長江之中,藤木用了四次才完成,這是最後一次逃跑的機會,前三次忍住了逃生的衝動,這次該怎麼辦,腦海之中翻騰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