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鮮血以及這個軀殼中不再有生命存在外,似乎,一切依舊。
正當所有人期盼約克有下一步的動作時,約克突然停手,任由這具不再有生命的身軀重重地倒在地上。
約克負手而立,仰面傲視唐納德,只聽到,在他的蒙面之下吐出冰冷的話語聲來:“你的道兒,我接下了。”
突然之間,唐納德本來充滿疑惑的臉變得煞白,纖白的臉龐猶如透明般,異常嚇人。
“你……你……”這一瞬,唐納德明白了,眼前這個狂傲的小子,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把人救活,他只是從字面上做到了他的要求——把他弄成原來那樣子。
無可否認,這小子在解剖學和對人體結構的理解上,有著超乎尋常的獨到之處。可就這樣取巧地完成了自己劃出的道,這也未免太便宜他了吧。
唐納德咬著他比絕大多數女人還要鮮豔的紅唇,一言不發。
這時,約克笑了,這是一種糅合了灑脫與傲然的笑:“唐納德。你和我,一個是天魔,一個是死神。既然我們都不是什麼‘救世聖者’,又何必講那麼多仁義道德?是個男人的,只要記住‘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就是。其他東西,有必要計較那麼多嗎?”
唐納德一愣,無可否認,這小子說的話相當合自己的胃口,也讓自己無話可說。他也不含糊,當場點頭:“好!這一次是我輸了。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說罷,他轉頭就想走。
“等等!”約克制止道。
“怎麼?難道還想我下跪磕頭認錯不成?”唐納德這次是真的動了殺意。他縱橫天下三百年,從未試過像今天那樣接二連三碰一鼻子灰,偏偏又無法發作。況且,他已經用他特有的手段感知到,那個國王已經磨磨蹭蹭地往門口方向挪,而且不斷有人來回奔走報告情況。
要他向這麼一個輩分小他那麼多的國王下跪,殺了他算了。
“不!你認栽是你的事。但我的面子還沒找回來。”約克冷冷說道。此刻的他,已經完全代入了獲加的角色。獲加是那種有仇必報的狠角色。如果就這樣放唐納德走,那未免太奇怪了。
“說!”
“一個字,賠!”
“好,到你劃出道兒來。”
說到這裡時,周圍已經聚集了超過五百人,到了現在這一刻,氣氛依舊是劍拔駑張。克凡士兵們儘管心中暗自慶幸,有獲加這個大魔頭在頂著唐納德,但心中依然不敢放鬆。甲士再怎麼強大,那也是看得見的強大。可秘術師的強大,卻是看不見的強大。很多時候,你直到死那一刻仍未搞懂,自己是怎麼死的。
包括西米特在內,因為職責所在,他們已經下定決心,只要‘獲加’一動手,他們馬上全力配合了。
就在此時,約克突然鬆了口風:“這年頭,人命早已不值錢。”說到這裡,克凡士兵們心中咯噔一下。“生命不值錢,但不代表尊嚴一文不值。”
約克指著那具躺在血泊中的屍體,道:“他至少是為國捐軀。所以,就請前輩拿出相應的賠償出來。”
“噢?有趣,你要什麼?”
“你給什麼我就代表克凡要什麼。”
老妖怪一愣。
“秘術大師的東西,無論哪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當然你給什麼我們就要什麼。”
老妖怪又是一陣語塞。說約克可恨,他又恰如其分地捧了自己幾次。說這小子不可恨,可今晚的癟都是他送的。
正當老妖怪愣神的當兒,約克又做了一件讓他不知是否拒絕的事:他居然親熱地一手搭上自己的肩膀。
“走,我們喝酒去。”
多少年了,除了動手術,唐納德何曾被人觸控過身體。這種侵犯了他底線的事情,放在平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