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坐。”
唐承念便趕緊走過去坐下。
她小心翼翼地將頭探出去,觀察明月倩的動作。
明月倩拿出一枚紅色的藥丸,輕輕撥動楚良玉的嘴唇,將這枚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
然後,她再一次使用了另外一種水系法術。
在修復身體這方面,水系法術的確是種類最多的。
唐承念不知道那枚藥丸去了哪裡,但是她確定明月倩應該有把握不會讓楚良玉被噎死。
沒過一會兒,楚良玉忽然張開嘴。嚶嚀一聲。
很輕,但落在唐承唸的耳朵裡,卻總覺得這難受的聲音中有一股怨懟。
在被那邪修擄走,折磨的時候。楚良玉一定是恨她的吧?
唐承念已經徹底走不出這條衚衕了。
她總覺得是自己害了楚良玉。
她唯一能夠做的是彌補。
可是,應該怎麼彌補呢?
唐承念又一次苦惱起來,她忽然發現自己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她要怎麼做,要作什麼?
她想不出來,她真的想不出來,天知道!她真的想要做些什麼來挽救這一切。
值得慶幸的是她有一個好母親,又給她支了一招。
明月倩扶著自己的膝蓋,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她回頭看了楚良玉一眼。有些不放心。環顧四周之後將目光投注到了唐承唸的身上:“念兒。我出去抓藥煉丹,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你能幫我照顧她嗎?”她的這句話裡雖然是以疑問的字眼結束。但是話語中的堅定與堅決卻是半點都不掩飾。
唐承念需要猶豫嗎?
當然不。
她搖了搖頭,然後在明月倩不解的目光中又點了點頭,很認真地應諾道:“好。”
明月倩鬆了口氣,從自己的座位上離開。
那個凳子能夠讓她更近距離地觀察楚良玉的情況,現在她要離開了,就把這個位置交給了楚良玉的新看顧——唐承念。雖然唐承念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可是明月倩對這個孩子很有信心,也許是因為唐承念在鏡中世界裡的表現太讓她驚訝與欣慰了吧,她潛意識裡將唐承念當作了和她,和自己的哥哥們一樣值得託付的人。
臨別的時候她回了一次頭。看到唐承念很認真地跳上了凳子,坐下,安心地收回目光。
明月倩開啟門,離開了房間,沒有讓明月初等人進去看狀況。
畢竟楚良玉還只是一個十九歲的閨閣少女。
房間裡就只剩下了唐承念一人。
她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雙手不知道往哪兒放——要是明月倩能給她一碗湯藥就好了,那她現在最起碼可以拿勺子給楚良玉喂藥。可是現在房間裡只剩下她一人,明月倩也出去了,沒有人給她指點下一步,於是唐承念開始糾結了,她要做什麼呢?她……她要不要像前世那些小說的主角那樣,給楚良玉講故事?也許她說著說著,楚良玉就睜開眼睛,甦醒了,伸出手,擁抱她……
咦為什麼要擁抱她?……刪掉這句。
有了這番自娛自樂的插科打諢,唐承唸的心情也輕鬆許多。
只是當她的目光投向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她的心卻又重新變得沉重。
她忍不住撐住床沿,鼓足勇氣,伸長脖子,去看楚良玉的雙眼。
確切地說,是左眼。
燒焦的那半邊臉,也是左臉。
楚良玉躺在這裡,一句話也不用說,就是一場默劇恐怖片。
但這並不好笑,也不有趣。
楚良玉是無辜的,無辜地被抓走,無辜地被折磨,唐承念怎麼可能笑,怎麼可能覺得有趣?
“你一定……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