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離開了祈瑞的脖子,等到祈瑞整理好心態回頭的時候,王憐清早已人去無蹤了。
祈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猜測著,卻始終想不通。
朝堂上,皇座空曠著,皇座後簾幕下是虛坐著的太后娘娘。皇座旁一步內站著的是意氣風發,覬覦心急的攝政王爺祈瑞。
早晨總是容易衝動的,也是頭腦最為清醒的時刻。因為什麼,朝堂上亂作一團。戶部說內需加大,收支會超出預算。兵部說北邊他族來襲,應加大增援。工部說南下水利不行,應撥款建立合理設施。刑部審理出大案,等著皇帝的決斷,其實就是要蓋一個大印。
祈瑞默默聽著默默看著。他現在欠缺的就是一個合理的理由,一紙文書,一個巴掌大的印鑑。他就可以堂皇地等上不過離自己數尺的王位。他必須要等待,等待那個合適的時機。
尚書令李謙突然從佇列中出來,想簾後的太后道:“娘娘,聽說聖上回來了。”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前些日子,眾朝官還聽說著皇帝微服出巡,說是體察民情,現在在西南富庶之地,怎麼現在這麼快就回來了。
各方不一的眼色互相交匯後,朝堂上剎那的安靜成了雲煙。
簾後的太后終於動容起來。
“卿家說的可是真的?”太后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臣不敢欺瞞太后,有人送來了聖上之物。”
“傳上來!”太后保持禮儀地沒有從簾後衝出來,只是讓太監傳上來罷了。
稍事片刻,太后看了手書與令符,身形有些不穩,但她保持得很好,不注意的人絕對覺察不到的。
“尚書令,我兒現在在哪裡?”太后知道皇帝有難。
“聽聞在華都郡守府。”李謙大概地說。
這次太后未開口,祈瑞倒先笑起來了。
“李大人,本王覺得好笑。若聖上真的郡守府,本王怎會一無所知。郡守怎敢不上報?”
“聖上既然是微服出巡,自然一切從簡,不報知朝廷,也許聖上自有其用意。聖意之深髓不是我一個臣子可以揣測得到的。況聖上怎麼做,作為臣子也只有聽從、勸諫的道理。違背聖意就是違背天意,我李謙卻是萬萬不敢的。”
“李大人此言差矣。作為臣子理當先聖上之憂而憂。李大人之言,未免有推脫之意。”
“瑞王爺,李謙作為軒國臣子,殫精竭慮,從未敢懈怠,也曾直言範建。此回聖上出巡雖有些倉促,但本意亦是為了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民眾。臣雖有心去尋聖上,然其位之職甚重,臣不敢擅離職守,更不會為一人而廢萬民,即使那人是聖上。臣是相信聖上,相信上天的選擇才敢站在這裡這麼說。相信各位愛國的同僚亦可以感受到李謙的那份赤誠之心。”李謙說的不卑不亢,文辭不華麗卻實在得很。
群臣亦騷動起來,都附和的附和,不出聲的沉思著什麼。
“好了!予現在不想聽你們的道理,只想知道聖上是否安全。作為一個母親,你們也要多體諒予的心情才是呀!”太后最討厭文臣的無聊糾纏,而且是在她最不安心的時刻。
“是!娘娘!臣知錯了!”李謙最先作揖。
而後,朝堂上下一致起來。祈瑞也暫時不提其他,只在心中盤算著。
中書令在自家的小院中來回踱步,那焦躁的心情卻未因此平復下來,反而更加焦躁了。
咕咕——
有鴿子飛過來,張岱大喜。
看著傳書,張岱連忙回屋。
片刻後,張岱傳門外的快步兵,“送至郡守府,著郡守親觀。”
“是!”片刻也不懈怠,快步兵將張岱手書送出。
翌日,郡守笑呵呵地來探視祈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