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燒灼過的喉嚨啞到不行,周遭的音樂聲也不小,江開從她口型裡推測出她問的是:「你誰?」
這兩年來, 許臨越的長相算不上大變, 但氣質像被淘洗過一番,祛除了頹唐萎靡的衰敗景緻, 只剩下向生活妥協的不必要樂觀。
以至於江開一時沒認出他就是cb的貝斯手。
江開帶著敵意的視線,不遮不攔地從許臨越臉上劃過, 撂下一句「你男朋友」後,拂住在高腳凳上左搖右晃的女人。
許臨越低低笑了聲, 等對方收回視線後, 才肆無忌憚地看過去。
帽簷壓得很低, 口罩擋去大半張臉,半截挺直的鼻樑, 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像是用來裝飾的平光鏡。
全副武裝的打扮,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大明星出街。
「放屁。」盛盞清對準他胸口,一掌拍下去,軟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他感受不到絲毫痛意, 就像在心上撓癢。
「狗東西裝個gps吧, 省得連自己定位都摸不清。」她豎起食指, 囫圇一圈,最後定在洗手間位置,「趁我沒發脾氣前,趕緊滾。」
「……」
這到底是喝了多少?
江開貼著她耳朵,惡狠狠地壓粗嗓子,「和陌生人就敢喝成這樣子,盞清姐你膽子大了啊。」
那聲盞清姐被他壓得瓷實。
盛盞清聽得耳朵有些不適,卯足了勁推開他,接著用所剩無幾的力氣捶打他的肩。
江開忙著替她收拾東西,定在原地由著她無理取鬧。
他的無動於衷,助長了盛盞清囂張的氣焰,一下覺得不過癮,又往他肩上拍了兩下。
第四次揮過去,才被人在半空攔下。
江開包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將人往懷裡攏,「行了,這裡不方便,回家再給你打。」
他稍側腦袋,給了許臨越一記餘光。
蘇燃看戲看足癮,才插進來打了聲招呼,「江開弟弟,來得可真快。」
不走心的誇讚後,她指了指另一邊也在看戲的男人,「介紹一下,這位是許臨越,你知道的吧,cb前貝斯手。」
江開愣了愣,面無表情地抬起食指頂高帽簷,等音樂停歇後,才摘下口罩,「江開。」
他迅速戴好口罩,短短的幾秒鐘,足夠讓許臨越認清他的臉。
許臨越微微點頭示意。
江開把帽簷壓回去,轉而對蘇燃說,「蘇燃姐,我先帶她回去了。」
蘇燃嗅了嗅盛盞清身上的酒氣,裝作不知情,誇張地抬高音量:「怎麼喝了這麼多酒,行趕緊回去吧,記得替我照顧好她。
江開應了聲,替盛盞清攏好外套,把人背起,臨走前又看了眼許臨越。
蘇燃半邊身子靠在吧檯,手肘拖出下巴,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笑彎了眼睛。
「這兩人可真配,就是曖昧期太長,磨磨唧唧的,我看著都急。」
「那是知南?」許臨越沉聲問。
「沒錯。」蘇燃肯定道,半晌咦了聲,「原來你也認識啊。我還以為你退圈後,不會再去關注圈裡的動態了。」
「是沒關注了,但我看了《原創者》。」許臨越眼裡的溫良霎時消失,只剩下冰冷,充滿攻擊性的眸光。
「他怎麼會和阿盞一起?」
蘇燃眼睫微微一顫,隻言片語帶過:「恰巧遇上罷了,正好兩個人有共同愛好,一來一去,就混熟了。」
「這人可靠嗎?」
說話的腔調跟孃家人審訊似的,蘇燃失笑,「放心,人是好的,現在有個詞怎麼說來著。」
她想了想,接上:「忠犬。」
許臨越還是不放心,挑明瞭說,「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