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盞清凝了凝神,決定將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裡。
「這次考核你有什麼想法?」她避開他熾熱的目光,轉移話題。
靜了半晌,江開答非所問:「我給你看樣東西。」
她眼尾掃過去,只見他雙手交叉,自上而下脫去毛衣。
鋒利的喉結順著脖頸而下,滑開的鎖骨線條平直,肌理層層分明。
而他帶起的風裡,含著清爽的薄荷味,冷不防擦過她的鼻尖。
青天白日的,想幹什麼?
江開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臂上,將她的注意力緩慢帶了過去。
她微滯後,將左臂貼過去。
清瘦的手臂上,兩片殘翼緊緊纏繞,蝴蝶斬獲新生,掠過凝白豐饒的土地,降落在血色浪漫中。
「什麼時候紋的?」盛盞清舔了舔唇。
「前幾天。」
流動的時間被放得無限慢,男生的嗓音也被襯得繾綣清晰。
「盞清姐,你不再是曼陀羅,而是我的半邊翅膀,也是我的玫瑰。」江開摩挲著蝴蝶紋理,聲音輕飄飄的,「我唯一的現實童話。」
盛盞清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耳朵像被灌進一大片海洋,浪花拍打礁石,發出驚濤駭浪般的巨響。
隨後一通電話把江開叫走,盛盞清狠狠地拍了幾下雙頰,試圖把難言的波濤壓制下去,「美色誤人,你他媽給我清醒點!」
刺痛過後,是酥酥麻麻的癢意。
像他的吻,拂過她的每一寸土地,替她支起了抵抗這場春日暴雨的堅硬盔甲,密不透風,卻也不至於讓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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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製當天,盛盞清作為工作人員,站到觀眾席最後一排。
江開在第五個出場,燈光剎那黯了下去,只留下舞臺正中間的一束白光,不差毫釐地兜住他頎長亭立的身形。
他右半邊臉上停棲著一隻黑色殘蝶,嘴角輕微泛紅,似暈染開的鮮血。
這是一種凌虐的美感,也是一種零落成泥碾作塵後的絕處逢生。
——只因殘蝶還能展翅而飛。
全場噓唏。
好的皮囊無疑是加分項,但對於歌手而言,卻不是最大的加成。
他歌聲裡傳遞出來的故事,才是最為致命的一擊。
「你是永不凋零的玫瑰
於黑夜綻放開虛張聲勢的刺荊
裹住我的軀體
扎傷我的靈魂
卻在窮途末路之際
贈予我海枯石爛般的靜寂
想變成蝴蝶
捲起半邊羽翼
吻過你潰爛傷口」
他的目光穿過從舞臺上方澆下的如晝燈光,穿過冰冷的圍欄,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穩穩投在一角。
盛盞清心口一滯。
她知道,他在看她。
漸漸的,燈光晃花了她的眼,他手裡的話筒彷彿化作捕蟲網,不論距離有多遠,杆子有多短,網有多稀疏,也能精準地將她捕獲。
一擊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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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原創者》與以往不同,採用不修音模式,任何走音、破音等問題都會在第一時間反饋到聽眾耳朵裡。這不僅考驗選手的創作能力,也對他們的演唱水平提出更高要求。
在前面幾位選手相繼出現不同的問題後,導師的期望值大大降低,但江開的出現,及時挽救了他們急轉直下的熱情。
演唱結束沒多久,現場響起不屬於臺上兩位導師的聲音。
陳慕華問:「你的童話和大多數人理解的完全不一樣,我能問問你這靈感是從何而來的嗎?」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耳熟,但盛盞清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