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彈了下煙,「天大地大,該飛的還是得飛。」
離開盛家後,盛盞清在路上問:「我爸剛才和你說什麼了?」
江開與她對視幾秒,一本正經地說,「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他的聲音囫圇在口罩裡,悶悶的。
盛盞清勉強聽清,翻了個白眼,「給我滾。」
雨已經停了,能見度依然低得可怕。銅錢黃的街燈籠下來,依稀照亮前面的路。
「他說你是風箏。」江開摘下半邊耳帶,口罩鬆垮地在風裡蕩漾,他的聲音變得清晰了。
她稍愣,斂下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身子忽而騰空,他的手牢牢鉗在她後腰,裙擺順著他旋轉的腳尖,像盛開的白玫瑰。
而她,被動地成了停棲在玫瑰上的蝴蝶,於殘枝玦月間,向著黑夜裡獨一無二的流光振翅欲飛。
「所以,盞清姐你飛吧。」
「飛得越高越好。」
作者有話說:
第43章 (一更) []
「棄賽」風向在江開離開越城的半個月後突變, 起因是有網友爆料知南的緋聞繆斯,患有和cb前任主唱陸清和類似的病症。
知南之所以棄賽,根本不是網上傳的那樣「情到深處難自持」, 單純是發善心救人。
沒有證據的傳聞比想像中的威力更大,加上傳聞中還出現了備受緬懷的「陸清和」這個名字,網友對知南的憐愛之心泛濫,不管真假,正向言論輸出不斷, 先前網暴過的那批人要麼躺屍裝死, 要麼隨大流同情一番,為數不多出來質疑的都被數不盡的浪花吞沒在路上。
唯一不變的是, 盛盞清身上的「褒姒」標籤並沒有因此撕下,對準她的火力依舊兇猛。
說起來這事和傅則林, 乃至整個映像沒什麼關係。
知道盛盞清秘密的人少之又少,等到傅則林厚著臉皮問過前女友蘇燃後, 才知道這條捕風捉影的流言, 就是盛盞清託人爆出來的。
有那麼一瞬間, 傅則林喉嚨微哽。
盛盞清我行我素慣了,一向是他跟在她身後替她擦屁股, 哪像今天這般主動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獨自承受這些侮辱。
傅則林知道這些天江開都和盛盞清待在一起, 本想從江開那探些口風出來,沒料到打過去的電話是盛盞清接的。
「他把手機落在我這了。」
傅則林不疑有他,「那他人呢?」
「跟我爸喝酒去了。」
幾天前,蘇文秋透過電話轉達盛明堯想單獨約江開來家裡吃飯的念頭, 盛盞清愣了好久才回神。
她一時摸不透盛明堯的真正意圖, 等到江開喝個爛醉回來, 清醒後經她一番套話,才發現自己誤會了盛明堯,對方的目的很純粹,只是喝酒。
盛盞清語氣很淡,像在談論稀鬆平常的事,但仔細一聽,話裡蘊著不甚明朗的舒快。
傅則林沒聽出來,反倒被「我爸」這兩個字當頭一棒。他見過盛明堯幾次,見識了什麼才是真正的「難伺候」,只要聽到娛樂圈這三個字,瞬間就能炸毛。
傅則林試探性地問:「你爸是不是知道你的事了?」
想來也是,圈裡圈外就這麼大,紙遲早保不住火,一燒就是滿滿嗆鼻的灰。
盛盞清淡淡嗯了聲,聽不出什麼情緒。
傅則林頓了幾秒,毫不吝嗇地誇讚道:「江開挺行啊,知道套近乎,說服你爸不再反對你待在圈子裡。」
盛盞清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你想多了,他倆喝酒純粹為了培養未來幾十年的感情。」
兩個人在一起這事,盛盞清只告訴過蘇燃。蘇燃不是大嘴巴,再者和傅則林早成了相看兩厭的前任,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