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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頁

創造遭遇瓶頸,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挽救的。

這五天,喬柏遙彷彿陷入了死迴圈,刪刪改改,到最後徒勞無功。

遭到無視,陳蔓衣也不甚在意,從包裡拿出口紅和隨身鏡,悠悠補完妝後,冷嘲熱諷道:「寫不出來就別寫啊。有事沒事照照鏡子,這張臉本來就比不上知南那小年輕,現在又醜了不少,當心你那些半瞎的顏粉全都爬牆。」

喬柏遙神經被「知南」那兩個字挑起,眸色一霎凍住。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手上應該還有不少未發表的成品吧。正好這次不限題材,隨便找首,應該都能應付。」

陳蔓衣挑眉笑道:「不對應該是兩首,再送我一首唄。」

喬柏遙在煙霧裡抬起頭,聲音壓得極低,「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聽不懂?」陳蔓衣最煩他這種裝傻充愣的態度,聲音跟著冷下來,「裝得還挺像樣子,就跟個自食其力的正人君子一樣。可惜,我不是你那些腦殘粉。」

早就看穿了你這副人皮下的狼子野心。

她一直覺得自己和喬柏遙是再契合不過的同類人,都是飄在海上的浮木,無所寄託,也無所歸依。看似多情,實際上心比誰都冷硬,旁人嚮往的真情在前途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什麼是真情?

陸清和給的就是,可惜喬柏遙不要,也要不起。

毋庸置疑,他是愛陸清和的,但他的愛遠不及他的野心,加註在才華上的期待值,以及不恰當的高傲和自卑。

在他心裡,上帝必須得公平對待它的子民。

陸清和擁有了太多偏寵,還得到了愛情,那她就得失去她的未來。

而他呢,在她面前,一切都顯得貧瘠又不足道也——他願意用來之不易的愛情去換得他的未來。

很公平的交易。

就連陸清和死後,他也不忘利用一個死人作秀,順便剽竊了她留給世界的最後一件財富。

人人都在鼓吹他的深情,卻不知道殺死陸清和的人當中,就有他。

人人都在讚頌他的才學,卻不知道讓他名噪一時的《夜鶯》,根本不是他的作品。

陳蔓衣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彷彿在給他下最後通牒。

「你別忘了,知南那邊有shadow,我們不借點陸清和的幫助,怎麼能贏?」

如果說shadow是喬柏遙的禁忌,那陸清和就是他的逆鱗,別人摸不得,他自己也害怕去觸碰。

困在牢籠裡的野獸霎時沒有了在聚光燈面前的溫順,陳蔓衣還來不及躲避,便見他轟的撞開枷鎖,狹長的眼眸裡淬著毒,暴虐迅猛地朝她撲過去。

他狠狠叩住她的命脈,將她一把摁到牆上。

後背和脖頸都火辣辣的痛,但陳蔓衣並不擔心他會將自己怎麼樣,至少在合作關係終止前。

她由著他掐住自己脖子,笑得恣意開懷。

男人胸腔不斷起伏,只不過幅度越來越小,最終卸了力氣,眼眶通紅,留下盛怒的證據。

「偷一次是偷,兩次也是偷,喬柏遙,你這輩子都洗不白的。」

陳蔓衣嗤笑不已,光腳越過他走進浴室,鏡子裡修長白皙的脖頸指印清晰。

她摩挲著傷口,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偌大的空虛和挫敗漫上心頭。

曾經的豪言壯志,連同她所剩無幾的自尊,在她像個乞丐那般,再次伸手朝著另一個乞丐哀求時,終究落了個湮滅殆盡的下場。

良久,充滿悲哀的笑聲在封閉空間裡迴繞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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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期的淘汰賽依舊採用直播的形式,五個人進入總決賽,江開拿下第一,陳蔓衣和喬柏遙分列第二和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