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己堆砌起來的枯木磚瓦上,一個人,放肆地哭。
「我一直覺得,她不該過成這個樣子。」
還有她的阿姐……
明明她們都是這麼優秀的人。
蘇燃的聲音很輕,散在這喧譁的空間裡,就好像掠過一片輕裊的羽毛,卻沉重到壓得人喘不過氣。
連江開也忍不住去尋她的表情。
蘇燃卻忽然對他笑起來,「不過好在,馬上就能重新開始了。」
她環顧一週,斑斕的彩光裡群魔在亂舞。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這酒吧太小了,或者說這片天太小了,根本留不住她。」
下一場是樂隊表演,十分鐘後進行。
蘇燃前腳剛走,盛盞清後腳下臺,走到江開身邊問他,「你是現在就走,還是一會跟我一起回去?」
她視線微垂,瞥見圓桌上放著一瓶未開的黑桃a,底下放著一張便簽紙。
「燃姐請阿盞妹妹的~(以後可別再背後說我摳門了)」
盛盞清嘁了聲,笑意漸漸漫上來,也在這時等來了江開的回答,「一起回家。」
她下意識偏頭看他,餘光卻掃到角落處畏畏縮縮的一團黑影。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感覺背後有雙眼睛在盯著她,尤其是她從酒吧後門離開出小巷的這段路。
見她沉默,江開問:「怎麼了?」
盛盞清收回目光,搖頭:「沒什麼。」
有人來催,她看了眼舞臺方向,阿利他們差不多準備就緒。
「那你在這等我。」
江開點了下頭,視線追隨她而去,直到放在口袋裡的手機貼著面板震動幾下。
傅則林傳過來幾段影片。
這些cut都是他從一個網紅直播裡擷取出來的。這網紅在圈裡名氣不小,經常會去網上一些推薦率高的熱門場所打卡直播,而這次選中的正好是朝露。
環境緣故,加上距離遠,畫面不太清晰,落在盛盞清身上的光線幾乎要被虛化成,老電視機裡訊號不良時會出現的雪花條,但這種朦朧的質感反倒為她增添了幾分神秘。
左下方評論不斷。
【一分鐘,我要這位漂亮姐姐的所有資訊!】
【這歌我怎麼從來沒聽過?是太冷門了還是她自己寫的?】
【就我一個人覺得,這姐姐有種s(打碼)的感覺嗎?】
傅則林似乎很激動,連著發了幾個感嘆號。沒收到江開的回應,直接敲了通電話過去。
江開目光飛快轉向舞臺,稍頓後走出酒吧。
後巷靜得能聽見落在石板上的水滴聲,酸腐味的空氣裡裹挾著濕漉漉的寒意。
他回撥過去,傅則林的聲音隨即傳來,「這是阿盞的新歌?」
江開還沒應,隱約聽見門後傳來腳步聲,隨後是大力的關門動靜。
身側的木箱擋去了兩頭的視線,從粗啞的嗓音和談吐分辨,對方是位四十歲上下的男人。
「你自己數數光這一晚上你就打了幾通電話過來,你不煩我都煩了。」
「哥,你當時不在,不知道她是怎麼對我的……」對面的女人就是先前盛盞清在洗手間撞上的那位,「她不僅打我,還罵我醜。」
「……」怕是下半句才是重點。
趙綽耐心漸失,一腳踹到牆上,以他的直男腦子實在想不通不就被人諷了句,至於這麼深仇大恨嗎?
「行了你放心,哥這不是一回越城,就來替你教訓那賤人嗎?」
他本來抱著敷衍了事的態度來的,但一看到自家妹子說的這人,難免心癢起來,來酒吧蹲點幾天,意外發現那女人每次演出結束都會從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