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開繼續說,「我的身份,和映像以及江家的關係,是我最後的底牌,在沒有把喬柏遙逼到山窮水盡前,不適合亮出來。」
傅則林若有所思地看過去。
江開手肘支在沙發扶手處,兩指並立,輕輕摩擦著額頭,顯然疲憊到了極點。即便如此,他還保持著難得的冷靜和理智,這種城府,在他這個年紀實屬罕見。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用資本對抗資本,得不償失,也便宜喬柏遙了。」
傅則林淡淡收回視線,欣慰又帶點自嘲意味地挑起一個笑。
在成為江開的經紀人後,看似是自己處處在替他籌謀,實際上主導這段關係的人一直是他自己。
說到這份上,再勸下去也無濟於事,傅則林岔開話題,「決賽曲目,讓阿盞多多幫助你。」
縱然江開有才,但他目前的實力還遠不及在陸清和身邊耳濡目染三年,又經一番自我摸索錘鍊後的盛盞清。
說來諷刺,盛盞清的天賦,感知世界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是生活給予重擊後的饋贈。
換種方式表達,倘若她的生活如白開水一般平淡,循規蹈矩帶來的精神世界貧瘠如沙漠,那她就開墾不出像「bloo」那樣富饒的沃土。
這就是上帝給予給他最不幸,也最幸運的子民——所謂的公平。
啪的一聲,傅則林猛地怔了下,抬頭看見他口中的盛盞清,正用腳踹開被撞到牆上反彈回來的門。
惡狠狠的架勢,像是來尋仇的。
傅則林沒多想,朝她擺了擺手,「阿盞,你來的正好,我正打算叫……」
「你先閉嘴。」盛盞清冷著聲音打斷。
她大著舌頭,語意不清,傅則林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你說話怎麼變成這副德行了?」
盛盞清嗤了聲,看向江開的目光涼颼颼的,一字一頓地說,「舌頭痛。」
「嗯?」
「問你的藝人去。」她似是而非地答。
他現階段帶的藝人不就那一個?
傅則林慢半拍地看向江開,恰好捕捉到他脖頸處類似吻痕,實則被蟲子叮咬後的紅印,視線微頓後轉向壓著情緒的盛盞清,怎麼看都像欲求不滿。
一張臉憋笑憋到發紅,「不是,你倆……」昨晚這麼激烈呢?
盛盞清沒給他機會開黃腔,沉默地抬起手,往門的方向一指。
對付炸毛的母老虎,最好的方法是退出戰鬥。傅則林走到門口前,背對著盛盞清,點了點手機,意思很明確:緊急情況call他。
江開坐直,沖盛盞清揚起一個笑。手握大權的君主瞬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單純帥氣的牧羊少年。
少年等來了他心愛的小羊羔,可惜小羊羔不領他的歡喜,抬腿給了他一腳。
「刪。」舌頭還痛著,能少說一個字都行。
江開自然不應,敏捷地抓住她的腳踝,另一隻手拉住她手腕往自己身上一帶,標準的男上/女下跪姿。
盛盞清還沒意識到這姿勢有多危險,反而慶幸江開自投羅網,給了自己鉗制住他的機會。
她摁著他的肩,威脅道:「給我把錄音刪了。」
江開笑了笑,露出半顆虎牙。
「你笑什麼?」聲音有些懵,「趕緊的,不刪你這輩子都起不來。」
男女之間的力量本就懸殊,加上這幾年盛盞清活得沒個人樣,身子骨慢慢被不良習慣蠶食,用蘇燃的話說:弱不經風。
以至於她施加在江開身上的力量,同小打小鬧無異。
江開笑著托住她脊背一個翻身,輕輕鬆鬆地壓制住她。
經歷了一個天旋地轉,雙腿又被錮住無法動彈,盛盞清呆滯了好半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