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身後的羅少輝端著飯盒像個小媳婦似的跟著。連格有些心痛,她不是不理他,她心裡太亂,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正好奶奶生日,她要回家去。
她要離開他在的這個地方,她要一個人清清靜靜認認真真的想一想,想想這幾年來她是不是看錯了他。
“羅少輝同志,我要去實驗室工作了,請你不要妨礙我。”
羅少輝停了下來,他早就聽出她不是賭氣,她就是不想理他,那種冷漠不是任性撒嬌時的冷漠,是真的冷,像對待陌生人一樣。
他站在原地,看著連格走遠,拐彎,消失在樓梯口。
'正文 36。秘密'
這一切的原因;要早一點;從前一天晚上開始。
羅少輝以為那場不明不白的散打應該是整件事故的收尾了吧;就算不是,自己那布口袋一樣的被過肩摔;也應該平息二位的怒氣了吧;可事情沒他想得那麼簡單。
那天晚上;吃過晚飯,羅少輝待在宿舍裡生悶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葉凌正樂顛樂顛地辦著牽線拉橋的事兒。
邵成看著她的身影時不時地從門口經過,腳步聲清脆;哼著歌,像是在籌措一項偉大而美好的事業。
然後;就在裴靜的拜託和葉凌的忙碌下,連格和裴靜再一次見面了。
地點在空無一人的散打館,裴靜帶了酒,她的行事作風真的很像個男孩子。喝酒,似醉非醉的時候,什麼都可以說,又什麼都可以忘記。
連格走進散打館,視窗一小片月光之下,裴靜坐在地上,跟她招手,葉凌也在一旁,正趴在窗戶上看外面。
“這麼晚了,有事麼?”連格問。
“人說不打不相識,都打了一架了還不算朋友?就隨便聊聊。”
“非要聊聊才能甘心嗎?”連格在用她下午的話嗆她。
裴靜無所謂地笑了笑,拽了拽葉凌的衣服:“你坐下,把月光都擋住了。”
連格也走過來,安靜空曠的散打館,頂棚極高,聲音在地面和天花板之間迴盪,葉凌是唯一一個快樂因子,她認為這兩個人成為好朋友了,所謂好朋友,就是躲在角落裡一起喝得酩酊大醉說話口不擇言的人,就是這樣。
葉凌看著連格坐在裴靜身邊,她靠著擂臺站著,彈簧撐著她的脊背,整個人晃晃悠悠。
“今天下午在你的宿舍說了那麼多,此時想起來,你真的很會勸人。”
連格啪地一聲開啟一罐啤酒,喝一口,挺爽快,是稀罕東西,很久沒喝到。
“三言兩語,讓我信以為真。我以為我真的不喜歡他,只是覺得他還不錯,或許可以愛。”
連格湊近了就著月光仔細去看啤酒罐上的說明,靜靜反問:“難道不是嗎?”
“不是,因為我忍不住打他,卻終於減慢速度,讓他躲過,你一個過肩摔,他沒說疼,我卻疼得要命。”
“他該打。”連格簡潔地說。
“是,但那是對你來說。這兩年他一直對我很好,雖不承認,但很慣著我,由著我,總無異議。”
葉凌聽著這兩個人淡淡的言語往來,有點不寒而慄。
“說點高興的嘛,幹嘛一見面就說小羅子,我們是朋友了嘛。”
“要是想邵成了你就先撤,我們還有不少悄悄話要說。”裴靜瞪著她。
葉凌看看她和連格,意識到自己不打算跟著她們熬夜,就點點頭,離開了。
“你倆別聊太晚啊。”
“知道了。”
葉凌離開,裴靜看著微光灑入的門口,那扇門還在輕輕晃動,這丫頭走得急,一個人思念太深的時候總是這樣。
“你說,他總是慣著你,由著你?”連格轉過臉來,輕輕一笑,仰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