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的滴答聲還在響著,她看了一眼門前,找了一個幹一點的地方坐著。
這裡是整個魔鬼校場最隱蔽的地方,能隔絕一切聲音,更能隔絕整個世界,這個世上知道這裡的人就只剩下她、濮陽凱、還有藍佑,可是他們現在都在牢裡,還有誰能知道這個地方?
裴伊月靠著手臂一樣粗的鐵籠,無力的眨著眼。
如果是換做任何一個地方,也許她還會垂死掙扎一下,但是這裡,她根本就不想浪費力氣。
金剛鎖,十幾年如一日,光是看著她就沒有去動它的心情。
她目無焦距的看著一處,回想著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突然,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而後是腳步聲,腳步停在鐵門前,開鎖,開門,一個男人端著一碗飯走了進來。
隔著鐵籠,飯碗咣噹一聲放在地上,“吃飯。”
裴伊月看了一眼濺了髒水的飯,提起眸子看了他一眼,“是誰抓我來的。”
男人沒好氣的說:“少廢話,吃你的飯。”
鐵門聲再次響起,裴伊月一動不動的坐在那,看了一眼那碗飯,她涼涼的笑了一下。
就連小時候都沒人敢這麼對她,現在,這個人怕是活夠了吧。
——
裴伊月失蹤的訊息的確是甄千寒說出去的,可是他沒想到這件事說穿之後華夏王居然取消了國會。
酒店裡,甄千寒癱坐在沙發上,晃著手裡的紅酒杯,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
“這裡的天氣還真是操蛋。”
甄千寒心情不太好,他以為聯姻只是面子上的事,人不見了頂多只是做做著急的樣子給施景郴看,可是現在不管是白洛庭還是華夏王他們都對這件事及其上心,白洛庭派出了全部的人在找,而華夏王更是為了這事直接結束了國會。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籠絡了華夏王和華夏伯爵,還真是個人物。
“爺,氣象局說明天傍晚雨應該會停,我查了航班,後天早上剛好有位子,我們要不要先定下來?”
甄千寒喝了一口紅酒,把杯子拿到眼前搖了搖,“不要,我倒要看看他們最後能不能找到人,我現在對這個失蹤的女人也很感興趣,據說她是月華夫人的私生女,公佈身份當天出了點意外,S國沒人知道她是誰,來了華夏,婚禮當天又出了意外,還是沒人見過她的真是樣貌,一個連樣子都沒有的人,卻被人說的跟天仙兒似的,本公子要不親自瞧瞧,心裡還真是不舒服。”
這位爺玩心一上來誰都攔不住,況且張京覺得他並不單純的像是在玩。
“那我打電話給國王交代一聲。”
“誒誒誒。”甄千寒拉住他的衣角,側了他一眼,“別想揹著我去打小報告,你就說國會沒結束,我還要在這多待幾天。”
張京猶豫了一下,甄千寒提起眼角瞪他。
張京馬上點頭,“是。”
——
兩天過去了,除了第一天飯菜很簡陋之外,之後的幾頓飯都還算是人吃的,只不過送飯的那個人態度依舊不好。
這兩天她沒有在問是誰把她關在這的,她挑一些她愛吃的東西吃,雖然被關著,但看起來卻比誰都自在。
送飯的人第N次送飯進來,就見裴伊月在哪裡閒逛。
他嫌棄的嘟囔了一句,“階下囚。”
裴伊月沒跟他一般計較,接過飯菜一邊吃,一邊似笑非笑的說:“階下囚也不錯,每天好吃好喝的,還有專門的人伺候,看來抓我的人並不想我這麼早死。”
一陣輕盈的笑聲從沒有關嚴的鐵門外響起,這兩天沒有聽到雨聲,想必外面已經是豔陽高照。
看來她活到現在並不是自己命大,而是大雨隔住了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