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虎撲,對著空氣中那個位置就去了,那鋸子雪亮,發出低沉而獸性的嘶叫,好像真的看到了什麼大敵一樣。恍惚中我彷彿真的看到那個地方的空氣有一陣輕微的波動,電鋸落空,而阿BEN的第二號指令又連線而至:“吸塵器,你正前方,側擊,注意不要往前面打。”
吸塵器呼的一聲,推杆豎起來,斜刺裡狠狠一棒,對著自己前方揮去,又是一陣奇異的自來風閃過,吸塵器一個趔趄,喃喃道:“好險,差點脫臼。”兩下皆不中,阿BEN毫不氣餒,間不容髮第三次叫出來:“影印機,衝出來,開蓋子,夾住!”我向自己身邊亦步亦趨的列印影印一體機看去,它的指示屏亮亮,說:“沒我什麼事,那邊有臺大的。”我轉頭去看,哇,真的有臺好大的啊,哪裡來的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堵在入臥室的地方,巨大的蓋子一張開來,一陣綠光閃過,蓋子啪的關上,我們就都聽到了一聲悶想。緊接著影印機的屁股後面一張巨大的白紙滑出來,上面有一個四肢張開的人形印子,連眼睛的形狀都印出來了,鼓鼓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摸樣。而我最關心的,是那個印子中間,還有一個小孩子的影象,急忙過去,影印機裡外都沒有人啊,那司印在哪裡啊?
阿BEN叫我:“就在那個蓋子裡面啊,這小子會隱身法嗎?居然肉眼看不到。”無論是不是隱身法,被夾在影印機裡看你跑不跑得掉吧。我試著伸手去空氣裡摸索一把,真的摸到了一點東西呀,往下拉,手勁一鬆,好像把什麼東西拉脫了呢,丟掉,再上前拉,這次感覺比較光滑一點了,就是抓不住,往上吧,往上,突然有個聲音鬼叫一聲:“別摸了,別摸了,我出來,我出來!”
空氣波動突然加大了,一陣一陣的,在我面前,那個油頭粉面的司印一臉氣急敗壞的從空氣中一點點出現,等完全回覆可視狀態以後,他委屈的對我說:“我是男人啊,你為什麼要脫我褲子!”原來我剛才抓住的是他的褲子啊,現在穿在他身上的就只有一條小小的內褲,上面還有河馬造型,實在令人很難了解此人到底愛好什麼。這個時候,很多自認為是雌性的電器都紛紛發出一聲憤怒的尖叫,跳牆過桌,跑到一邊去躲起來了,她們不滿意的說:“哼,這次要長針眼了,真倒黴!”唉,我的內褲都是四角的,你知道為了什麼吧。
我顧不上去同情他的狼狽像,急忙上前把他扒拉一圈,果然歷歷給他夾在腋下,小臉青白色,呼吸十分緩慢,趕緊抱過來,真是心疼死我了。這麼可愛的孩子,居然要拿人家的心出來當藥!真是要多變態有多變態,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去看了一眼藍藍,心裡嘀咕:“不會藍藍知道這個,自己還送上門的吧。”
這個念頭真讓我方寸大亂,好比是徒手攀巖到了最後一處轉彎,上面有個腦袋伸出來對你說:“哥們,上面是個火山,兩秒鐘後爆發,你先擺好造型等著吧。”
我費力的搖搖腦袋,心想莫非我這是做什麼夢啊,居然夢到一個人怪腔怪調的說出這番四不著六的話來,這哪國來的老外啊,上帝愛我,我還菩薩保佑呢。要是給阿BEN評論起來,一定說道醜人多作怪,笨蛋愛讀書,智力偏低認了就算了吧,居然好死不死學中文。
他彷彿知道我心裡嘀咕什麼,居然又嘆了一口氣,頗為委屈的說:“汝等語言難甚,吾懸樑刺股,苦讀不懈,十七載如一日,猶未讀通道德經,慚愧,慚愧。”咦,講古文。誰教你中文的?他好似楞了楞,又說:“吾無師無友,全憑一點慧心,背遍四庫全書,終能開口,你懂我不懂?”你動我不動,奶奶的,我要能動就好了,早就撲過去拿你當沙袋打,哪有空聽你羅嗦半天。這當兒終於忍不住,暴喊一聲:“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兒子呢!”使出吃奶的力氣,我努力往前挪動,說句題外話,我一直不知道原來歷歷天天吃個奶是這麼辛苦的,難怪吃完老是一身汗。動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