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應該是最先被問到的,只是,贏洄搶先了一步,回答了姥姥的問題。
她有一個想法需要驗證,若是成了,福伯便能安然無恙,就算不成,也不過是得一件禮物罷了,早晚如此,她寧願殘廢,也不願變成別人的模樣。
更何況,她總有種預感,變成了外孫的樣貌,絕對不是安全之舉,恐怕還有後續。
她擔心,福伯也會因壽元心動,受到蠱惑,選擇變成那副樣子。
“姥姥,這不就是你的外孫嗎?”
贏洄在姥姥問話之後,指著那兩個行商道,目光卻一直暗自盯著那陰影修士的反應。
果然,在她指認兩個行商之後,那陰影修士就是目光一厲,看著她的眼神裡帶了幾分兇狠氣惱,有種陰謀被揭穿的惱羞成怒。
一看他的表情,贏洄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那姥姥立刻轉頭看向了變成兩個小孩子的行商。
那兩個行商本來還在檢查著自己的新身體,為自己逃過一劫又返老還童佔盡了便宜而得意洋洋。
突然聽到姥姥和贏洄的一問一答之後,瞬間都僵直了身體,兩個人瞬間明白過來,這便宜不是白佔的。
他們不敢直面姥姥,都是憎恨的瞪著贏洄,贏洄卻連看都沒看這兩人,做都做了,她並不覺得心虛,她本來就不是什麼聖母,為了活命,為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為了全須全尾的走到太微山,她什麼都敢做。
季明月從一開始詫異她搶答,到後來的若有所思,福伯一臉的感動又埋怨她的冒失,她都看在眼裡。
“扒下了單純善良的偽裝,看清了我真面目的季明月,恐怕從此會和我劃清界限。
這個本來能釣大魚的長線,恐怕要放棄了,不過,能換來入門令牌,也不算太虧。”
贏洄看著兩人的表情,在這一刻想了很多,但她卻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她年少之時和父親外出,出言求父親救了生死一線的福伯,福伯從此之後便一心一意的跟在她身邊照顧她,保護她,以奴自居,卻比父親更疼愛她,前世她沒能送他終老,是她一輩子的遺憾,這一世,她要竭盡全力,護他周全。
姥姥在看到向兩個行商之後,神情有一瞬間變得茫然,隨後脫去了慈祥的偽裝,伸手一抓,兩個行商便被如羽毛一般飄出車去,落在了她的手中。
刺耳的怪笑在山間不停迴盪,近在眼前的車上眾人,瞬間被這怪笑震得雙耳發麻,五感不斷被強化之後的贏洄,當機立斷的封住耳穴,才避免了雙耳震聾的危險。
只見姥姥狂笑著拔地而起,拎著兩個行商,向著大山深處飛去,口中不停的叨叨著“乖外孫,姥姥帶你回家。”
等姥姥的身影消失之後,眾人這才鬆了口氣,總算是虎口逃生了。
那陰影修士卻驟然發難,猛地跳下靈車,向著濃霧深處逃去。
臨走之時,還順走了車門口絡腮鬍的儲物袋。
眾人剛剛虎口逃生,剛剛放鬆下來,一時不查,竟被他鑽了空子。
贏洄又要護著自己的耳朵,又要看護季明月,一時無法騰手,雖然一直關注著對方,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這時候,眾人發現濃霧竟然也慢慢散去,不遠處,出現了那位散修父親的身影,早已沒了生息,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身上的儲物袋,同樣不見了,而那車伕,依然不見蹤影。
不用說,這陰影修士和這車伕分明就是一夥的。
眾人沉默了一瞬,迅速收拾好心情,收屍的收拾,清理血跡的清理血跡,把死去之人的儲物袋放到了一起。
其實統共也就兩個,就是那兩個一同上車的女修的。
那散修一家四口,也只有當父親的有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