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思考著改進的可能,仔細斟酌到了半夜三更,方有所決斷,寫了洋洋灑灑三張書箋。
寫完後,查驗了遍,發現並無遺漏,文竹又親自動手,抄了十四遍,到全部抄完,天已在亮。
吩咐進寶給文富送去,文竹繃緊的神經豁然放鬆,整個人疲憊無比,撲到了床上補眠。
醒來時,日落西山,已是黃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文竹嚇了一跳:“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文富家的使了個眼色,抬財便拉著進寶出去給文竹打水洗漱,見她們識趣地出去了,文富家的上前一步,低聲道:“小姐的信被掌櫃的聯名退了回來。”
文竹剛睡醒的腦子裡還無法消化這句話的意思,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眨了眨,傻傻地問了句:“為什麼呢?”
文富家的小心翼翼地道:“他們說,說小姐是牝雞司晨。”
牝允司晨?!
滾油裡落了一滴冷水,文竹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瞬間清醒,牝雞司晨,牝雞司晨,很好,有種就放馬過來罷!
抬財和進寶一人提著桶水,另外一人提著食盒,迴轉了來,見小姐面色平靜,文富家的戰戰兢兢,只覺得萬分詭異。
文竹不發一言,鎮定自如地洗漱完,用了晚飯,卻比平時還要多吃了一碗綠豆稀飯。
文富家的提心吊膽地陪在一邊,心道,姑奶奶你怎麼還不掀桌子摔碗,卻聽得鏗鏘兩聲,竟是招財進寶收拾桌子時先後手滑,摔了碗碟。
文竹掃了她們一眼,兩個丫鬟撲通跪了下去:“奴婢知錯,請小姐責罰。”
文竹淡淡地道:“收拾好了便是了,文富家的,去喚你家那口子過來下。”
文富家的趕緊應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是各自飛罷。
下午送信回來時,文富便憂心忡忡,待聽得三小姐仍在小憩,立時鬆了口大氣,馬上便把傳話的任務丟給了老妻,沒想到,到底還是要折騰折騰這把老骨頭,看著老妻在旁邊一臉得色,暗自著惱,晚上回去便說要納個小妾,嚇嚇她。
到了文竹房中,見屋內燈火通明,燃了十多盞燈,三小姐身著藏藍棉袍外罩湖紗,面色平靜,端坐廳中,少有的大家閨秀做派,立刻便放了心,老妻還是少了點見識,三小姐,這,明明就是已經有了對策,胸有成竹啊。
文竹待文富坐下,示意招財泡了杯茶來,唇角揚起,淺笑道:“大管家今天辛苦了,卻不知是什麼情況?”
文富端茶##在了,聞言放下茶盞,沉穩地道:“今日派了小廝們分頭送信,到下午時便全部回來,小姐的信原封不動地被退了回來,每個掌櫃另手書一封,一模一樣,僅寫了四個字……”
文竹心知是哪四個字,不提也罷,跟文富含糊了過去。
文富見小姐沒有追究,鬆了口氣,又道:“似乎老爺沒有和掌櫃的們交代清楚,只是吩咐了句,三小姐代管,所以掌櫃們的心有不服也是難免,小姐是不是……”
“文富!”文竹冷冷地打斷文富下面的話,“和好二字休要再提,文家的女兒豈可輕易低頭。既然他們如此看不起女子,我便叫他們見識見識女子的厲害。”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不留餘地。
文富額上冷汗直冒,心道,一幫蠢貨,在外面都不知道三小姐的厲害……唔,對了,錦繡天下和錦繡天外天那兩間鋪子由三小姐掌管,似乎還沒有人知道……要不要通風報信呢?
抬頭見文竹一雙眼緊緊盯著他,似笑非笑地道:“大管事做好決定了麼?”
文富連罵自己糊塗,怎地這時候走神,雖不知小姐方才說了什麼,還是先應下來罷,忙道:“小姐吩咐,小的願效鞍前馬後之勞。”
文竹一拍桌子,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全靠大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