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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決了弱郎大王,你就教我這一手,怎樣?”如果他學會了這一手,確實以後收人家的雞的時候就方便多了。

姥爹答道:“好。”

阿爸許轉頭對那個男人說了一番話。那個男人面露不滿,但不滿的表情轉瞬即逝。他又走進後院,再次提了一隻活雞進來。

姥爹驚訝地問阿爸許:“不都收了三隻雞了嗎?你還嫌不夠?”

阿爸許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刀來,在雞的脖子上一抹,雞血就飛濺而出。

他撅起嘴巴控制垂死掙扎的雞,說道:“那三隻是給我的,這只是給他們自己的。”

雞血噴灑在地上,畫出一個粗劣不堪的符。

然後,他叫那個男人拿出一個瓦罐來,放在噴得到處都是的雞血上。他用雞毛擦了擦手上的血,將雞塞進瓦罐中。

他的手指在瓦罐上指畫了片刻,然後在瓦罐前面坐在了地上。

不一會兒,一隻獐子出現在門外的大街上。它扭頭看見了門內的瓦罐,立即蹦進屋裡來,圍著瓦罐鑽。

那男人見了獐子比見了仇人還要激動,急忙從屋後提了一把屠刀來,牙癢癢地要當場宰殺了它。

阿爸許喝了一聲,示意那男人不要動刀。

那男人站住了,眼睛能噴火。

屋裡突然瀰漫了清香,屋裡的人如同置身於春季的花海中。那是獐子的麝香散發出來的香味。那男人卻沒有半點享受的意思,臉漲得如豬肝。手裡的屠刀彷彿被風吹動的樹葉,震動不已。

那隻獐子用前腿抱住了瓦罐,後身戰抖。看來它是將瓦罐當做了被它迷惑的女人。香氣越來越濃。病床上安安靜靜的女人此時居然發出壓抑而難以完全禁止的呻吟。獐子聽到女人的呻吟之後身子戰抖得更加頻繁。

獐子忽然一躍而起,跳進了瓦罐中。它那明顯大於罐口的身子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阿爸許見請君入甕完成,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塊四四方方的紅布,將瓦罐蓋住,然後從他自己的腰上解下腰帶,系在那塊紅布上。

看著蓋著紅布如酒罈一般的瓦罐,姥爹想起第一次在牟尼溝的煮珠湖看見他提著瓦罐的情形。那時他手裡的瓦罐也是這樣蓋著紅布,透著詭異的氣息。姥爹如當頭棒喝,突然明白了那些瓦罐為什麼開始安安靜靜的,浸入溫泉水中的時候像活了一樣顫動。原來他將捉到的精怪在溫泉裡活活浸死憋死。

不用問也知道,阿爸許這麼做是不想親手殺死這些修煉了數百年的精怪,免得煞氣纏身。他可以將死因歸結於水。至於他為什麼選擇在煮珠湖的溫泉裡浸死它們,姥爹也能略知一二。既然煮珠湖的硫磺溫泉可以讓人的身上充滿硫磺味,自然也可以讓那些死去的精怪染上硫磺味。這樣的話,或許可以讓那些精怪的同類無法發現已經死去的同伴,從而不在他的身上找麻煩。這跟兇手作案後抹去留下的痕跡一樣的道理,一樣的殘忍而又高明。

再看阿爸許的時候,姥爹忽然感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比鬼靈的還要凜冽三分!

阿爸許將酒罈一樣的瓦罐提起來,滿意地將瓦罐旋轉一週,又用手指輕輕敲了敲,然後對那男人哇啦哇啦地說了一些話。

那男人滿意地點頭。

姥爹猜測阿爸許說的是要照例親自將獐子浸入溫泉中溺死。跟著迷海大師學習了七天大小輪迴之後,姥爹暗暗覺得自己的理解能力有了狂飆式的提升。雖然來這蘿蔔寨時間不久,聽的羌族語言不多,但是姥爹感覺能聽懂五六分羌族人對話的意思了。

這是他自己完全沒想到的。

或許,這就是迷海大師說的“知行合一”的效果。

捉到獐子之後的那個夜晚,阿爸許又殺了一隻雞給他的朋友們分享。姥爹見到三兩個黢黑的影子從外面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