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別害怕!會沒事的,沒事的!”
碧瑩的聲音,就像深海上的一塊浮板,讓陳葉青似乎看見了希望,“對,沒事的!他會沒事的!”
黃梨帶著徐思和杜離很快就來到芙蓉宮。
看著站在眼前的兩位最信任的太醫,陳葉青脫口而出:“當日皇上病重,徐思你就守在身旁,可曾親自診過龍脈?”
徐思本以為皇后急招是有什麼重大的病情忽致,這一路小跑差點沒了半條命,卻不料皇后問的卻是這個問題。
只要是沒什麼突發疾病,徐思也放心不少,所以,在捻著鬍鬚回憶了一會兒後,肯定的回答:“娘娘,老臣雖然多年照料天子的身體,但是,皇上身邊自從出現了一個叫杜遷的人之後,老臣就再也無法靠近龍體了。”
站在徐思身旁的杜離一聽到杜遷這個名字,小小的身板猛地一晃,駭然睜大的眼睛裡,帶著震驚和難掩的希望。
這一幕,恰好落在陳葉青的眼裡。
“杜離,你有什麼話要說?”
杜離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被人拿著轉頭狠狠地拍了後腦勺一樣,昏昏沉沉的,可是,又不能不回答皇后的問題:“微臣,微臣覺得……覺得應該認識那個杜遷。”
這下,不光是陳葉青,就連徐思都轉過頭,奇怪的看著很奇怪的杜離。
陳葉青眯了眯眼:“你說說看,為什麼說自己認識那個杜遷?”
杜離抬起頭,大大亮亮的眼睛裡早已蓄滿了淚:“皇后娘娘,微臣的哥哥,也叫杜遷;只是家兄與微臣年幼失散,微臣不太敢肯定那個人會不會是微臣的兄長。”
聽杜離這麼說,陳葉青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對呀!他決定那個杜遷有些眼熟,可不就是因為他早已熟悉杜離的緣故;仔細看杜離的長相,雖然偏向於女氣,可是他的五官和臉盤,簡直和那個長相清秀的杜遷有七八分的相似。
陳葉青在無聲中悄悄地攥緊拳頭,目光重重的落在杜離的身上:“杜離,你究竟是什麼人?”
皇后娘娘的聲音一變,徐思和杜離齊齊心驚膽戰的跪在地上,尤其是杜離,早已泣不成聲,白玉般可愛靈動的臉頰上,佈滿了可憐脆弱的眼淚。
徐思怎麼也沒料到,事情怎麼會發生到這般境地;他們這些當太醫的,只是負責看顧宮中主子們的身體,照料他們的健康,何曾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陳葉青看杜離只是哭,也知道再這樣問下去,恐怕也無法問出什麼,所以調轉矛頭,物件徐思:“當初你是怎麼收下杜離當徒弟的?”
徐思也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他雖然心疼自己的小徒弟,可是想到這小徒弟身上可能隱藏了大秘密,為求禍不及自己,所以,只能實話實說:“回皇后娘娘的話,老臣是在十年前從太醫院回家的路上,初遇杜離的。”
回憶起以往,徐思的心口也有些發酸。
那是一個冬天,漫天的大雪、了無人跡的街道,他做在轎子中手裡捧著一個熱乎乎的湯婆子還是覺得十分寒冷;就在轎伕趕忙回去的路上,忽然轎子在半途中停了下來,跟著,聽外面伺候的下人說,有一個孩子倒在雪地裡。
徐思雖說是太醫院中最當紅也是最厲害的太醫,成天見的人也都是些達官貴人,可是,他這人卻是忠厚朴實,絕不會做出視而不見的禽獸之事;所以,在聽見下人這般說之後,徐思想也沒想的就從轎子裡下來,快步走到那昏倒在地的孩子身邊,看著在雪地裡,凍得臉色發青已經意識模糊的孩童,憐憫之心悠然升起,這才抱起這個可憐的孩子帶回府中救治;而那個孩子,就是杜離。
徐思將這一切事無鉅細的交代之後,就趕忙抬起頭看向陳葉青:“皇后娘娘,老臣可以用性命擔保,杜離這個孩子是老夫看著慢慢長大,絕對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