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之後輕笑了一聲,徑自回了床塌邊坐下。
“替我更衣。”
十足的命令口吻。
冰冷,傲然。
無涯沒有再問什麼,沉默著走到包袱邊,拆開包袱,取出那一身茜紅的長袍衣衫,端著走到容軒身邊準備替他換上。
容軒瞥了一眼那身衣服,笑道:“我的喜好你到是打聽得清楚。”
說罷他屈指向無涯勾了勾,無涯側耳輕輕俯身下去。
容軒輕言一句:“賞你的。”隨後抬起胳膊環上無涯的脖頸,柔軟的唇再自然不過地貼合上無涯。無涯身子一顫,想要直起身來,反而被容軒摟得更緊。容軒的舌輕巧地探入無涯口中,主動在無涯的唇齒間摸索著,纏上軟舌之後吻的更是忘情。
無涯睜眼看他,容軒半睜的眼中一半乖巧一半放縱,唯獨沒有絲毫情意。
衣襟因為容軒的拉扯而被迫敞開,無涯白淨結實的胸膛上附著容軒修長白皙的手,唇間的勾絆和手指的遊走帶來的酥。癢引得兩人渾身戰慄,腹下自是一片火熱。
兩人不知何時交纏著滾入榻中,喘息陣陣,周身的空氣似乎都是灼熱的。
頸,鎖骨,前胸,腰腹,無一不留著無涯吻過之後的幾絲銀線,抬眼輕看,容軒正滿是快意地看著自己,雪身香肩,墨黑髮,半合的水杏眼慵懶又攝人魂魄,望進去了就捨不得出來,溺斃在其中都讓人覺得心甘情願。
容軒的雙腿勾盤在無涯腰間,無涯輕撫的手一路向下,指尖摸索著正準備探入容軒身後,忽然身下之人渾身猛地一顫,整個人僵直起來。
容軒推開無涯坐起身來,褻衣半吊著掛在臂間,又一次主動地欺上無涯的唇。
“怎麼,想要?”看著無涯半迷離的眸,容軒調笑道,“我不許。”
容軒下了床,拉緊了自己的衣襟,偏頭冷聲道:“更衣,束髮。”
銅鏡前映著兩人的身影,一白一紅,熟悉又陌生。
無涯意外地擅長束髮,容軒墨黑的長髮被他細心地編盤起來束在腦後,用紅綢紮起,雖比不上宮女手藝的繁複,但也算精巧清爽。
容軒一襲紅衣,懶懶地斜靠在長椅上,之前發現自己身在景國時的驚懼幾乎一掃而光。
“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為了找我。”
容軒剛放進嘴中的芙蓉酥嗆了滿喉。
“我堂堂一個容國世子……為了找你?到景國?”容軒頓了一頓,“等等,你是景國人?”
“是。”
容軒一聳肩:“我一個容國世子怎麼可能找一個景國人做男寵?”
男寵兩個字說得太過自然,無涯臉色一僵,心頭一痛。
“你難道不記得了?那日你在天澤山中為強人所困,我曾出手相救。”
“然後我帶你回宮,一直把你留在身邊?”
無涯一愣,回道:“不錯。”
“之後你離開王宮,我割捨不下你,不遠千里來景國找你?”
無涯微微一喜道:“正是。”
“靖公子你是不是深宮野史看多了?”
“……”
“不過說起來,我真是一點都想不起自己怎麼會在景國,”容軒托腮道,順便上下打量了一下無涯,“我也實在想不起你是誰。”
深宮裡的宮人們日日的穿著千篇一律,連發式妝容也如出一轍,乍一眼看過去上千的宮人都好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偶爾得了寵幸的宮女,抱著一絲絲的僥倖去帝王跟前想討個恩寵,帝王也是容軒這般無所謂的表情,用著更加無所謂甚至有些不耐煩的表情說道:“本王記不起你是誰。”
無涯暗自苦澀一笑,大步走近容軒。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