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其親子,乃如是……”
“阿母!”母女倆靠在一起——千言萬語,盡在無言中!
過了好一會,館陶到底有些心虛,吶吶地問:“母后……陛下會否尚存疑慮?”
“疑何?何疑?”太后笑紋加深:“疑從何來?”
“阿母……”長公主迭聲不依。
竇後抓緊女兒的手和女兒‘咬耳朵’:“吾女切記:己信之,人信之;搖擺不定必禍延己身。”劉嫖一凜,反握母親的手,以示領會。
竇太后唇邊慢慢溢位意味深長地微笑:“陛下為何疑慮?又何必疑慮?今上得先帝如此嘉許,理所當然!”
理所當然個鬼!!!
精明的劉公主一下想到了其中關鍵:父皇對自己這個大弟並不滿意!
劉啟能被立為皇太子,純粹是因為先代王后的三個兒子都早逝,劉啟由此成了長子。先帝臨去那段,因鄧通之事對劉啟頗多微詞。文皇帝心愛的慎夫人是沒能生下男孩,否則,劉啟這個皇太子能不能當到即位,還真不好說!
來自父皇的稱讚,恐怕是皇帝一直夢寐以求而不能得的吧。如今得遂夙願,誰願疑慮?‘佳兒掌國’是先帝對今上的嘉評,誰敢置喙?想否定今天子治國之能?還是懷疑文皇帝的眼光?
想到這裡,館陶長公主不禁由衷感激母親思慮之周到,對自己和自己孩子用心之良苦。連連喚著“阿母”,劉嫖撲倒在竇太后懷裡,象小時候經常做的那樣又暱又撒嬌。
竇太后摟緊女兒,摩挲著愛撫著,一遍又一遍:“阿嫖!莫憂,莫憂。母在…呵…為母在……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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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月夜,春風急徐,縷縷清風中都帶著花的清香和甜馨……清輝灑落,無論宮殿廟宇或柴門陋室,都披上一層銀光。
巡城人敲打著更鼓慢悠悠地走街串巷,撒向夜幕中城市一聲聲悠長的呼喝:
“夙……夜……太……平,長……樂……未……央……!”
“夙……夜……太……平,長……樂……未……央……!”
2…02 裂痕
夜來,涼如水……
堂邑侯官邸內宅一處毫不起眼的小院,屋子的床榻上並肩睡了一個男童和一個襁褓包裹的嬰兒。嬰兒臉皺皺的,一看就知剛出生不久。可奇怪的是,有初生嬰兒的院落卻沒有半個僕人陪伴和伺候。
面容憔悴的少婦靜靜看著一對孩子,往昔嬌媚的面容只剩下濃濃的哀傷!
良久,少婦轉身從衣箱裡取出一套刺繡精美的絲衣;撫摸一陣,搖搖頭,終又放了回去。最後,挑揀出一套素淡的麻布衣裙和一隻錦囊。
整衣梳髮已畢,少婦彎腰,凝望一雙年幼的兒女許久許久,眼淚終於婆娑娑落下。
輕輕把兩個孩子的被子掖了又掖,小臉親了又親;開啟小囊,裡面是一把切割粗糙的碎金,顆粒邊緣銳利。美貌少婦一咬牙,拿起碎金放進嘴裡,費勁吞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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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大漢的京都,高牆深院、街道小巷之間參差不下二十萬的人家。每天,這個城市都有很多人出生,同時也有很多人離去。絕大多數時候,這些消失的生命不會激起旁人哪怕一絲一毫的在意——比如前不久從堂邑侯邊牆小門抬出去的那個年輕女人。
不過,另一些人則完全不同……
當特定節奏的鐘鼓在皇城和城樓敲響,大漢子民知道有重大事件發生了!
很快,確切訊息傳來:四月壬午日夜,當今天子的祖母,先帝的母親,大漢的太皇太后薄氏在長樂宮中無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