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四個字,姜炎洲眼睛發直,愣愣的轉頭盯著琴姨娘。而後撲在床邊,嗚嗚的哭了起來。好歹他堂堂男子漢,竟然連自己的女人孩子都護不住,還是接連兩次!上次幸虧有人出手相救,才救回了畫姨娘和孩子,可是這次,琴姨娘的孩子卻是保不住了。這讓他怎樣不心痛,怎樣不自責?
霍曦辰看著哭泣著姜炎洲,冷冷的甩了甩袖子,道“哼,我若是你,娶了那種毒婦,我早就休了她了!這種殘害妾侍、殘殺子嗣、毒害婆母的毒婦,能留她條性命已是仁慈。”
“你說什麼?毒害婆母?”姜炎洲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霍曦辰,道:“你方才說毒害婆母?難道侯氏對母親……?”
霍曦辰哼了一聲,道:“難不成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曉得遠在王妃還沒過門的時候,你那好媳婦就安排了自己的貼身侍女混進姜府,從王妃嫁進來第一日起,就將絕子湯送給王妃喝了麼?如今那侍女菱角已經被抓了起來,關在地牢。”霍曦辰看姜炎洲不順眼,故意沒有告訴他其實王妃早就識破了沒喝下那絕子湯。
姜炎洲聽見這個訊息,如遭雷劈,愣在當場。
姜炎洲這幾日一直為幾個姨娘和孩子的事發愁,顧晚晴是打算等事情平息了之後再告訴姜炎洲候婉雲在姜家的所做作為,省的他現在知道了徒增煩惱。
如今姜炎洲驟然知道了這事,他心裡心念飛速轉動:母親一向身體強壯,可是母親嫁進來許久一直無所出,原來竟然是候婉雲從中作梗,下的毒手!
再稍微一想,這侍女還是在候婉雲只被指婚還未過門的時候就被派進來潛伏的,姜炎洲就覺得遍體生寒:這是多可怕的女人啊!凡是擋了她路的人,她都下這麼狠的殺手,簡直太殘忍了!
轉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琴姨娘,再想想一向對自己疼愛有加、毫無私心為自己盤算的繼母,姜炎洲只覺得心裡一團火在燒,燒的他簡直快要失去理智了。
姜炎洲攥緊了拳頭,眼裡冒著憤怒的火,他抿著嘴唇,一下子衝出了屋子。
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那個毒婦血債血償!
霍曦辰瞧著姜炎洲的背影,也不去攔著他,總之候婉雲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日了,最多撐到她大哥侯瑞峰迴朝,她的日子也就到頭了。如今只要候婉雲留著一口氣就夠了,她囂張了那麼多年,得意了那麼多年,害了那麼多人,如今是時候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了。
況且就算姜炎洲真的把候婉雲打死了,其實也就打死了。以姜家的背景,再加上太后撐腰,只要在安國公面前呈上候婉雲做所作為的證據,安國公只會羞的老臉通紅,怪自己教女無方,又怎麼會追究姜家的責任。
霍曦辰知道顧晚晴之所以留著候婉雲一條命,無非是顧著侯家的顏面而已。打死了候婉雲,事情鬧大了,難免會讓人知道安國公養出了個蛇蠍心腸的女兒,於侯家名聲不利。畢竟顧晚晴的魂兒是安國公的女兒,她心裡是會替侯家盤算的。
不過霍曦辰和跟侯家並無關係,他是不想再見到那個毒婦活在世上了。霍曦辰的師父從小就教導他:醫者父母心。霍曦辰也謹遵師父的教誨。可是同為醫者,候婉雲卻是另一個極端,她不但不利用自己的醫學知識行醫救人、懸壺濟世,卻用古代人不知道的現代手段,殺人於無形,簡直就是有辱了大夫的身份!
霍曦辰對候婉雲是厭惡到了極點。
佛堂。
候婉雲穿著單薄的衣裳,跪在冰冷冷的石板上,已經足足三天三夜滴水未進了。容嬤嬤和孫嬤嬤輪班來看守著她,這兩個宮裡出來的嬤嬤折磨人的手法可是一流的。有她們兩個人在,候婉雲就是想跪著打個盹,都是不可能的。
如今候婉雲只覺得身子冷的像冰,頭疼的快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