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撫摸一個孩子,白皙的手順著他的黑髮從上而下,柔順的觸感那般美好,秦月蟬油然而生一種保護欲,不想讓任何人傷害這個孩子。可是她晚上哪裡有空?怕是柳庭沛食髓知味,晚上會歇在清林苑吧。
望著他眼中乾淨的一汪水,她柔聲說:“雲亭聽話,我晚上不能出來,你要乖乖睡覺,我保證藍色妖姬不會被毀。”
漂亮的小臉上洋溢著篤定,讓雲亭不由自主的點頭,“那你還要保證明天還來陪我,我,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有些慘白的臉色染上緋紅,看起來更像個人。
她點點頭,彷彿想起什麼,從頭上拿下一根白玉簪子遞給他,揚唇笑道:“把它收起來,看到簪子就是見到我。”
雲亭樂的跟得了多大的寶貝似的,小心的收進衣襟裡,仰起臉朝她笑,沒有一絲做作,只有全心依賴。
經過柳庭沛一上午的折騰,中午幾乎被雲洛掐死,又安慰了雲亭一番,大病初癒的身體早已累的不行,趴在床上便呼呼睡去。
夢裡竟然是刀戈鐵馬,鼓聲陣陣,還有喊殺聲震天,烏泱泱的一片人海中,一身耀眼金色的男子高高的據在馬上,那雙對殺戮司空見慣的冷眸從沙場正浴血奮戰的將士上轉開,緩緩的,目光投注在城牆之上。
青磚的古城牆透著淒涼,上面一名身穿青色盔甲的男子惶恐的望著城下血戰,手,微微顫抖,而他的懷裡,赫然一名白衣女子,渾身一道道的血口子,白衣被鞭子抽的爛成布條,黑髮凌亂的遮蓋住一半臉頰,另一半,被刺上奇怪圖騰的刺青,男子愈加害怕,掐住女子脖子的手力道就更大。
他戰戰兢兢的望向城樓下宛若天神的金黃戰袍男子,發瘋的大吼道:“軒轅墨離!你若是再不停止,我便將她扒光從城樓上扔下去!”說著便作勢將她往前扯了扯,女子痛苦的呻吟出聲。
秦月蟬像懸空在其中,腳下是正在廝殺的人群,兩邊是對峙的兩人,她不明白,這明明是個夢,為什麼會那麼熟悉,熟悉到,心痛如刀絞!望向那名馬上的男子,她屏著一口氣,等他的答覆,沒有原因,只有心裡那股噬人的疼痛。
那名叫做軒轅墨離的男子,狹長的黑眸望著那名被脅迫的女子,她發現那張俊顏上有片刻的心疼,冷冷的開口!
可就在此時,她突然聽到一陣尖銳的耳鳴,就像小時候上學,指甲劃到黑板的聲音,尖利刺耳,一陣哆嗦猛的坐起!
驚慌的大眼環視周圍的事物,最後驀地放鬆吐出一口濁氣,還好是夢,可是任憑她如何回想都記不起那個男人的臉,一身金黃戰甲卻連一道紋路都記得清清楚楚,彷彿摸過千百遍一般。
還有那個女人,雖然一半臉被頭髮遮住,一半臉被刺圖案,但是她總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那種感覺噴湧到腦海,卻如何都過不了最後一道坎,依然記不起在哪裡見過她。
最後太陽穴生疼,也想不起個所以然來,恰好青兒聽到動靜進來,也打斷了她的思路。
“娘娘快起吧,皇上傳話過來一會兒就到。”
她瞧了眼窗外的天色,秋天天黑的快,已經有些暗沉,竟然睡得忘記今夕何夕了。
收拾好衣衫頭髮,柳庭沛也剛好進門,她欲行禮卻被猛的圈入一個硬朗的懷抱。
“朕特許愛妃今後不用行禮。”聲如洪鐘的聲音響徹在老舊的清林苑,似乎要震塌了那木板構制的窗欞。
秦月蟬嘴角含著動人的淺笑,輕聲道是,可是卻憶起那日,她久久行禮,他卻別抱他人的情景,心道果然是風水輪流轉。
晚膳是她特意讓小廚房給做的幾樣,油而不膩,光紅燒的魚香的就佔了大半。
柳庭沛懷抱著美人,笑問:“朕記得愛妃不喜歡吃葷腥,為何此番都是寫油膩的菜品?”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