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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群群的軍法鎮撫官來回的巡邏著。
他們不是故意找麻煩,只要你做了自己份內事,就絕不會懼怕他們,但每當軍官和士兵們被這群眼光似毒蛇的傢伙們盯上之後,仍然是不可避免的感覺渾身戰慄。
閻應元對這些軍法官們有很大的興趣,最少,這是這裡和他專業最對口的位置了。
車廂裡,沒有慣常有的長途行走的大車裡有的臭腳丫子味,也沒有汗味,鹹魚味,只有香薰過的淡淡清香,墊子洗的雪白,腳下還有小毛毯,實在是叫人覺得太過奢侈……在這樣的車廂裡頭,張煌言卻是汗流浹背的向著張家玉和劉子政等人道:“大將軍實在是忠誠不二,如果他要造反,北京一個月就失陷了。”
“半個月。”
張家玉篤定的道:“不信問劉老伯,看看以浮山從德州出兵算,打下京師要多久?”
“咳……”劉子政實在不願介入這個話題,不過也只能答道:“如果是輕兵偷襲,半個月也不要。如果是帶炮隊正面強攻,半個月時間也夠了。”
他想了想,又苦笑道:“德州北面,除了天津還有一些兵馬外,保定兵都南下到河南去了,朝廷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河南那邊事急,北京就不顧了。”
他屈著手指頭,算道:“去年就把黃得功等京營兵馬派了出去,那幾部都是京營中最後的精兵了,現在又派了一部份京營,加上保定兵南下,希圖一下子把李自成打跨,李自成跨不跨是兩說,但京師已經空空如也了。天津只有撫標和漕運兵,以浮山的戰力,一個隊四百人就能橫掃了,北方平原沿官道直趨北上,浮山現在有近十萬兵,你們說,京師能守的住嗎?京師一陷落,張太保據京師河北山東等地,縱不能成帝業,王霸之業已成了。”
“山海關現在也空虛啊,薊鎮,宣大,都空了。”
“不錯……現在八總兵都在寧遠與東虜相峙了……”
眾人不停驚呼起來,張守仁如果真的有不臣之心,現在悍然起兵,輕鬆就能得到大明整個北疆!
除了寧夏等地遠不可及外,三個月內,從山海關到宣大,再到河北,山東,全將落入張守仁的囊中。
而河南是官兵和闖逆大打出手,官兵縱不會降張守仁,可也不會降李自成,多半是星散而去,而張守仁率幾萬精兵,可輕鬆擊敗李自成的三十萬雜魚,這樣河南到手,可以預備下南直隸了。
“僥倖,僥倖。”
劉子政額角上黃豆大的汗珠,拱手道:“還好太保是不願在此與東虜大戰之時,行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否則的話……真是僥倖啊。”
……
“呵呵,他們真是高看我了呢。”
在接見了加倍恭敬的人群之後,張守仁下令將他們帶入驛館,好生安置,第二天再繼續行程。
在聽到特務處關於眾人談話的紀要彙報之後,張守仁莞爾:“如果真的有這麼容易得到天下,在一兩年內就收拾好殘局,我也很願意的……”
眼前濟濟一堂,他說話也是沒有絲毫隱晦,眾人卻是站的筆直,沒有人做仗馬之鳴……反正大家也是都習慣了大人慣為驚人之語了。
“東虜才是大敵,大明,我在等它自己的變化。”張守仁看看左右,沉聲道:“得天下易,守天下難,我們現在這局面,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一步也錯不得呢。”
“我等只追隨大人。”
“請大人放心,一切都以大人的意旨行事,我等決無絲毫異議。”
“有異議也是不成,不瞞大家說,特務處就是盯著大家的,軍法處只管日常違紀犯法,但特務處卻是盯著大家,我絕不允許有與我不同心的部下。在這個時候,我擔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