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知範圍以內!
漂亮的槍陣突擊,火銃手們的犀利之極的火銃,還有始終整齊不亂的佇列,發射時的整齊劃一,漂亮的火力輸出之後還有白刃突擊的勇氣,而且技戰術還不比長槍手差了什麼!
加上步炮協同的精準,槍騎兵的剽悍和輕捷,具甲鐵騎的令人恐怖的掃蕩一切的恐怖實力……張定國只覺得自己沉浸在一個噩夢之中,無論他怎麼掙扎,卻是怎麼也醒不過來!
怪不得人家敢拿五千戰兵來掃蕩西營,兩千多車炮手和火銃手防禦曹營等三萬多大軍的攻擊,就那麼淺淺一條壕溝,卻是連被填平的機會也是沒有!
這就是差距,這個差距叫張定國覺得有天高,比海深,一時之間,他腦子裡亂哄哄的,根本就不知道拿什麼來填平這種差距!
等看到大軍驍騎做最後突擊的時候,他的眼睛也是溼潤了,他的營盤駐地離主營有一段距離,從集結到支援過去需要一段時間,官兵的左翼又有大量槍騎兵,這使得張定國十分謹慎,一直沒有靠攏過去,而是打算與主力一起迂迴反包。
現在主力已經被打穿了,戰場上到處都是跑的亂糟糟的潰兵們,旗幟丟的滿地都是,哭嚎聲傳了過來,聽的十分清楚,整個戰場上的西營將士已經跨下去了。
不僅僅是陣列跨了,是整個精氣神和戰鬥意志全跨了。
看到這樣的場景,對張定國等人來說,就是一種難以抑制的痛苦。
“他們怕父帥走不遠,上去拖時間,有機會,也會走的。”
“可旺哥,我要去……”
“別說渾話了!”張可旺還是那種蠻橫專斷的樣子,斷然道:“父帥已經翻坡走了,你想把他的家底全賠光是不是?”
“這,當然不是。”
“那就走吧!”
張可旺說完回頭,臉上也是露出惶恐害怕的表情,他咬著牙道:“報仇的機會有的是,我們也不是頭一回敗給官兵。眼前這股,確實練的好,甲胃好,兵器好,特別是火器十分犀利,等我們加倍練出強兵,多造火炮大銃,到時候把這筆血債討回來就是。”
“好吧,聽可旺哥的。”
張定國的性子是以大局為重,此時雖然恨不得拿命去拼,但張可旺既然話在理上,他也不好反駁,當下只能掉轉馬頭,帶著自己部下,與張文秀會合一處,從另外幾條偏僻狹窄的山道,向著西北方向逃過去。
這一股兵馬,逃出白羊山範圍,與殘餘的西營老營兵馬會合,張能奇和徐以顯也在其中,接著便繼續往西,到了湖廣和四川交界地帶,在太平山一帶駐營,在那裡駐紮了半年之久,一直到風雲再變,官兵無力對付西營殘部的時候,這才從太平山返回湖廣勳陽一帶,又是將兩湖一帶攪的風雲突變,直至最後塵埃落定之時才徹底消停下來。
這自然是後話,甚至是張守仁對張定國的那種欣賞與栽培也是後話,在眼前,張可旺等人的敗逃根本沒有放在浮山將士的眼中。
曹營逃走了,無所謂,西營有一部份精銳走掉了,也是無所謂。
所有人都明白,這一次的戰事,要的就是張獻忠!
……
翻過最險峻的一道山嶺費了老營將士們不小的力氣,特別是營中有不少的女眷礙事,哭哭啼啼,擾亂軍心,加上一些老人和孩子,整個行軍的速度都被拖慢了。
還有輜重,最要緊的當然是金銀細軟,一些打仗必須的東西也得帶著走,比如義軍原本就不多的火藥子藥,還有精良的武器,甲仗,能帶的當然也得帶著走。
大包小包,翻山越嶺,雖然山道勉強能過馬,連戰馬都駝著東西,還是行軍困難。
仗打了一下午,冬天的日頭下去的早,在跑出五里地不到時,已經是日落紅霞,太陽漸漸變成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