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不是我的錯,是二姐逼的我。”
“她怎麼逼你了?說如果你不告她,她不敢告你是不是?”
充滿譏誚的話,讓蔣玥的臉驀地僵如石塊。
“當然不是。可你不能怪我,我只是在公安機關的審查下實話實說,的確是二姐把我推下山坡的。”
“這個事情,自然到了某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咬牙:“那到時候二姐坐了監獄,蔣衍哥可別怪我。”
“我不怪你,因為現在誰坐監獄都不知道。”
輪椅如怒箭準備退出樓道門。
可是,忽然,啪,一隻手先越過了她身邊,拉住了樓道門。
蔣玥一愣,緊接一喜,喜不自禁地抬起頭:“衍哥哥——”
他這是挽留她不要走,是終於知道她的重要性了嗎,要對他剛對她說的那些話道歉了嗎?
滿心的喜悅,在於蔣大少展現在她面前的笑顏,前所未見。
老公對其她女人像是獻殷勤地笑,蔓蔓小媳婦本該怒氣沖天,但是,老公這笑不對頭,笑得過於誇張了,是皮笑肉不笑。月牙兒眼眨巴起:這女人是傻的嗎?居然看不出來。
笑著,笑著的蔣大少,手指頭像是極溫柔似的,把她的輪椅轉個方向,往前推。
蔣玥先是滿心欣喜的笑容,在輪椅忽然要跌下樓梯時大跌失色,聲音尖三度:“哇!”
輪椅在樓梯上傾斜不到三十度的一刻,她本來殘廢的小腿已伸了出去,腳尖沾到了臺階上。
這隻殘廢的裹在毛毯下的腳,如今願意主動伸出毛毯露出一角,可謂是小荷尖尖的美圖一副,蔓蔓不失時機,舉起手機攝像鏡頭,咔,拍了下來。
聽到攝像聲咔,殘廢的腳尖立馬縮回了毛毯裡面,冷汗直流。
在沒有專業人士檢查的必要下,她自然是不會讓人給自己打那個麻痺針偽裝,結果,無意到了這裡,無意——露餡了。
真是無意嗎?
抬起的眼角,往上,看到他俯瞰下來的俊顏,依然是笑著,瞳子一傻,眼看就在她這一怔的時候,輪椅再次往前傾斜,這回傾斜到了四十五度以上。
看來就要摔下去了,她閉上眼,任自己兩條腿不動,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蔣衍,這是你逼我的!
後面脖子上的領子卻是忽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手一提,她沒能摔下樓梯,同時是離開了輪椅。當抓住她領子上的手驀地一鬆,她措手不及,那兩條腿,自然慌然地往下伸展,慌慌張張地站立在了臺階上,兩邊手,且還兩邊什麼東西都沒有扶。
這個非常標準的站立姿勢,蔓蔓小媳婦再度不失時機,咔,照下留影。
同時,不忘給老公悄悄舉個V的勝利手勢。
這回,蔣玥全身,像是從水裡撈了出來似的了。一身所謂的病人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兩條視線成直的,在看到蔓蔓舉著手機像是要把剛才照下的照片發出去時,高八度地叫:“求你,別發!”
蔓蔓小媳婦嘴裡振振有詞的:“這怎麼行?蔣記者,你難道不知道你受的委屈及你的殘廢已經牽動億萬人民的心嗎?你如今奇蹟似的康復,是全民可喜可賀的大事,要通知到全民知道,為你同賀才行的。”
聽到這說法,蔣玥像是要死了一樣,臉白齒紅,居然如短跑健將衝下了樓梯,要去奪蔓蔓的手機。
彈簧門忽然“啪”開啟,一群人,擠出在樓梯口,個個伸長脖子,瞪直眼睛,雙雙眼睛裡寫滿了驚天動地的訝。
因為殘廢的那兩隻腳,不止是能站,能走,甚至是能跑了!
蔣玥為衝向蔓蔓,如劉翔奔向勝利終點的飛人姿態,果斷地讓某些人舉起專業手機的攝像鏡頭,咔嚓,這拍攝的角度光影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