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官服。說是已自常平倉回到衙門,有些公務要處理。”
她起身到外面倒了茶水,遞到蘇瑾面前。蘇瑾伸手接過,吃了半杯,方問道,“可知姑爺在辦什麼公務?”
小秀搖了搖頭,“奴婢可不知。長勝只說不消掛心之類的。”
蘇瑾有心叫人再去問問,轉念一想,他得了這樣的差事,註定日日不得閒,自己何必問東問西的,便息了聲。
外面雨已停了,被雨水打落的樹葉鋪了一層,略顯得有些凌亂。蘇瑾隔窗看了一會兒,終是閒不住,便叫小秀到外面去說一聲將張荀叫來。
有好些事兒,此時該著手去辦了。
小秀應了一聲,匆匆出了院子,剛走到二門處,便見長勝自前面回來,看見她便笑,“少爺叫我來回少奶奶一聲,午時有事,不回來用午飯了,叫她莫等著。”
小秀緊走兩步到近前,壓低聲音問道,“小姐剛醒,問我姑爺到底是何事。我說不知,前面的事兒不能說麼?”
長勝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回少奶奶叫她莫擔心便好。”
小秀唇角挑了挑,卻沒說什麼,轉身去找人到張家傳信兒。
兩人說話的功夫,秀容縣東城門處,正有一位青衫黑靴的男子,焦急向城門外張望。
守城的官兵都認得他,此是便是秀容縣戶房書吏。整個衙門中,戶房差事最肥,一年工食銀雖不多,不過十來兩銀子,但各項陋規不斷,“糧稅田戶”四大項,每項皆是大筆銀錢過手,因而這戶房的差事乃是整個衙門之中最讓人羨慕眼紅的,這位張書吏在秀容縣任職九年,人頭慣熟,往日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今兒卻倉皇異常,守城幾個官兵早已在一旁幸災樂禍,低低交流著。
幾人正說得起勁兒,突然一個老兵聽見城門外有不同尋常的動靜,習慣性瞄過一眼,瞄見來人,面容一肅,輕咳,“都住口,肖大人回來了。”
幾個守城的官兵立時歸位。
“大人……”張書吏看見來人,臉上一喜,趕忙迎上前來。
年約四旬的肖大人看見此人,眉間一皺,並不理他,直至遠了城門,才低低喝斥,“常平倉坍塌是你搞的鬼?”
張書吏一張臉兒苦皺作一團,低低告饒,“大人,您可要救救小的。實是因常平倉糧食缺口大,小的只借到一萬石的糧,現下還餘一萬石的缺口,縣中大戶聽聞大人遠升,對借糧之事百般推脫,小的也是出於無奈,才……本趁著大雨,本想著那倉房年久失修,經受不住雨水倒塌亦在情理之中,可誰知,誰知陸大人半夜竟趕到了……”
“蠢材”肖大人臉黑如墨,低罵一聲。
張書吏只是哭喪著臉兒告饒。常平倉乃是官府用來存放賑災以及災年平抑糧價的糧倉。秀容縣已四五年無天災,因而這倉房裡面的存糧便顯得可有可無。按制按須知冊中所造,此時尚應有餘糧二萬石,以備不時之須,可事實上,因這些年肖大人迎來送往,孝敬上司,亦或有官員過境等招待事宜,已慢慢將倉中存糧悉數賣盡。
現倉中所存一萬石也是為了新舊交接而向城中大戶借來的。本來肖大人認為只缺一萬石,只要新來的官員肯通融,這並非大事。又恰逢知府大人生辰將至,便在州府多留了些時日,哪知這張書吏心中害怕,先以母親生病為由試探新任官員。
見新官派親信胡師爺前去探望,雖未說什麼,便知此人行事嚴謹認真,再加陸仲晗年輕。官場之中最怕認真的愣頭青,諸事不知通融。張書吏便慌了神,昨夜大雨,他靈機一動,趁夜找了幾個混子,決定背水一戰。只要糧倉一倒塌,裡面糧食是多是少,便再與他和肖大人無干。推到一鬨而搶的百姓身上便可……
可沒想到陸大人竟去的那麼及時,似是早知他會來如此一般。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