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滯的目光,默默望著從盆地頂部逐漸逼近的戰車和人影,神情疲憊地扔下手裡的武器。
這些人都是輔警,屬於臺灣總督在當地招收的僕從部隊,戰鬥意志實在是不值一提。反倒是日本守軍的堅決和死戰,給馮志希與周飛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個驕傲與不屈的民族,即便跳動著著野獸一樣的心臟,可他們依舊被這種敢於殉死的勇氣所震撼。
一個處於上升時期的國家與民族,肯定有著一大批這樣的勇烈死士。那是屬於強者的驕傲,他們絕不會向弱者屈服和投降。
掃蕩和收繳裝備的工作一直持續到晚上,總共俘獲了近兩千名戰俘,這些人形容憔悴、傷痕累累、疲勞不堪,絲毫沒有想要反抗的意思。
自治軍的損失也不輕,除了一千人人當場戰死,餘者均為不同程度受傷。佔盡優勢,而且又是突襲,還要付出這種程度的代價,日軍的強大讓馮志希一陣心悸。他可是直到,自治戰線所面對的,僅僅是日本的二流陸軍,並非本部直屬的精銳師團。
騎著戰馬,他和周飛火一起呆在了高高的坡地上,城內還有零星的反抗,他可沒有入城冒險的意思。萬一被人放冷槍,那才是悲劇。
“周先生,可以讓我看看你所使用的飛彈嗎?”從周飛火口中,馮志希大概瞭解到了飛彈這種神秘的武器,在巨大的戰果面前,他現在也是滿眼熱切。絲毫不去掩飾,他對這種新式武器裝備的無限渴望。
“馮司令,飛魚的價格可不便宜啊,而且按照規定,使用完之後,一些儀器我們也是要拆卸下來帶走的。”
強壓住狂喜的心情,周飛火保持著臉上的平靜神色,彷彿這樣的戰果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笑容也有些玩味,馮志希這人未必就是陰險狡詐,但當上自治軍的總司令之後,似乎有著想要獨立自主的意思。
這肯定是不被地宮所允許的,出錢出力,將你培養起來,可不是讓你當山大王的。鍾泱需要一條聽話的狼犬,而不是一頭不願臣服的孤狼。
對於這一點,雙方各有心思,誰也不去點破。本就是各憑手段和實力的東西,耍陰謀詭計毫無用處。
跟著周飛火同來的技術工兵,正在將飛彈起落架上的電子元件拆卸回收,這些儀器有不少超出現有技術水平的東西,絕不能落入列強的手中。
甚至在這些高效能儀器內部的許多地方,都安裝了小型的自毀裝置,雖炸不死人,高溫高壓卻足以讓這些精密構造的裝備變成無法辨認的垃圾。
騎著戰馬,馮志希在親衛的簇擁下,進入了高雄市內。各處要地都被仔細搜查過,安全保障工作的確能讓人放心。
“我們要復仇為了嘉獎全軍將士,特許洗城三日”
“萬歲萬歲”
得聞自治軍司令的親命,士兵和軍官們都是山呼萬歲,嘶鳴聲直衝雲霄。激烈的戰鬥之後,被軍令所壓抑的人心,正好需要這樣的宣洩。
所謂洗城,其實就是屠城和洗劫,士兵可以不受軍紀約束,肆無忌憚的作惡。將內心中潛藏的野獸釋放出來,的確是一種保證軍隊高昂士氣的有效手段。蘇俄與日本,就特別擅長這方面的工作。
其實早在馮志希下令之前,就有著軍官帶領部隊前去港口旁比較富裕的日本商業區。當地人其實沒什麼好搶的,更何況彼此也都是相熟的人,有些士兵甚至本就是高雄本地的漁民出身。
那些被迫害的當地人,其實並不多,更多的人,僅僅是出於對貧富差距的天然不滿。望著那些享受富裕生活的日本商人、平民,這些貧苦落魄的島民,就已經有了無比憎恨。甚至不必去煽動,他們只要一個合理的藉口,就可以揮起手中的屠刀。
哪怕沒有藉口,也並不影響他們洗城的舉動,理由什麼的,找找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