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是二世而亡。”鍾泱內心自有韜略,當然不會完全聽信史書的記載,而是透過記載的資料去分析歷史的本來面貌。因此這番話一說出來,目光炯炯,讓王立文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
“過去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將來你打算怎麼做?”王立文是個純粹的軍人,雖然在私生活上略顯輕浮,但是卻有著自己的原則和堅持。他只是想找一個真正值得他投靠的人去施展他的才華,而不是隨波逐流,只為那點點權勢。
“我們的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在這個時代沒有機會。這就是我的答覆,如果你還願意和我一起尋找答案,那就一起來吧。”說完了這一切,鍾泱平靜地的坐在沙上等著王立文的答覆。“既然我也沒有答案,那就讓我們試目以待吧。”微笑著伸出右手,這個動作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鍾泱也意味深長地笑了:“試目以待。”
站在船頭上,任由夏季的河風吹走腦海中的這些思緒,王立文至今還不明白,他自己到底為何會願意加入古文會。或許是鍾泱的從容和自信感染了他,亦或許是這一條未知的道路讓他感到了好奇,也讓他看見了意思若有若無的希望。
“我說立文,這次戰鬥完結之後,我們營怎麼辦?”李少傑內心正在坎坷之中,他並不笨,知道龍州之戰一結束,或許塘尾營就要面臨被拆分的境況。
“在軍中請稱呼我為營長。總部的決定還沒有下來,不過我覺得拆分的可能性不大,反而是保留建制甚至是大量擴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些日子,觀察仔細的王立文早已現,這個時代的軍閥體系是很不穩固的。軍隊的上下級從屬關係太過嚴重,隊伍幾乎是軍官的私產。陳炯明有因為嚴格紀律,禁菸禁毒擋了許多人的財路,對於軍隊的控制力已經大為減弱。甚至有些軍官都早已暗中投到了孫逸仙的手下。孫先生的手段,王立文多少也知道一些,絕非陳炯明可比。從於苟寬等中下級軍官身上,王立文就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們對陳炯明的經世理念似乎有些嗤之以鼻。當然,這本身也和他們所受的教育層次以及社會環境有關。生存於這個亂世,更多的人早已失去了希望,轉而只想著一己之私慾,哪裡在乎什麼大道理,在乎什麼民族的危亡。
即使是王立文字人,當年不也是聽信了革命黨的宣傳,投到了孫逸仙麾下,結果卻是心灰意冷地離去。
“你是說?局勢可能會惡化?”李少傑也不是蠢人,從王立文的字裡行間聽出了這個隱晦的提示。畢竟粵軍的整體狀態他也是知道不少的。
“這個我可說不準,不過小心一點總沒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嘆了一口氣,王立文也感到了一絲蕭瑟之意,防備來自背後的陰手,比對敵更讓他感到疲累。
1921年9月下旬,陳炯明集中大軍猛攻龍州,於三十日下午,終於攻克該縣,拔除了桂系6榮廷最後一個據點。龍州既下,表面上桂省底定。但在各處被擊敗的桂軍,卻散竄入深山密林之間,成為山賊流寇。其中以三劉為最,也即是劉達慶、劉炳宇、劉炳臣三部,就有近萬人逃匿於迂江之桂山中。為了這個問題,陳炯明不得不在廣西多逗留了一個月,於11月3日才班師回粵,4天之後返抵廣州。在離開南寧的時候,應廣西省長馬君武的請求,把葉舉給留在了那裡,同時留下來的還有粵軍的九十多個營,在廣西協助剿撫善後工作。
要知道,當時陳炯明手上總共就一百五十幾個營,也即是說他只帶著五十幾個營就回廣州去了。這也為日後的內部裂痕埋下了禍根。
“援桂”之戰役,從誓師之日算起,到班師回粵為止,前後不過四個多月的時間。但可以說是陳炯明領導下的粵軍最“勞民傷財”並且結果算是前功盡棄的一場戰役。
''
………【第一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