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笑了笑:“他好像不知道我們兩個的事。” 至今嚴真還記得他那表情,斜睥她一眼,說:“怎麼這副樣子?別是騙人的吧?”,想起來嚴真都覺得胸悶。
顧淮越喝水的動作頓了頓,他側目,看著嚴真,只是她低著頭,讓他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某些方面做得不足,而這些不足或許會讓她感覺到委屈。
實際上這不能怪沈孟川,他們兩人是同一個軍校的同一屆學生,更巧的是專業一樣,都是偵察指揮系,到最後乾脆連輔修的專業都一樣,通訊工程。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兩人難免有針尖對麥芒的意味。
這種暗地裡的較勁一直持續到軍校畢業,顧淮越去了西藏軍區當兵,沈孟川直接調到了B軍區A師偵察營,直到六年前他調回來,調回a師。
本質上兩人不太一樣,他經歷過太多沈孟川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所以他看上去要比沈孟川更加沉穩,理性。席司令評價他說他適合帶兵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在任何情況都可以保持理智。只是有一點他不及沈孟川,那就是熱情。他的性子,寡淡的過分了。
回過神,他看著嚴真:“沈孟川只知道我已婚,其他的他什麼也不知道。他是我軍校的同學,不過軍校畢業之後就沒再聯絡。”還是六年前他調回a師之後見得畢業之後的第一面,不過那也算是兩人針鋒相對的開始吧。
“那他,知道你前妻去世了嗎?”
嚴真試探的問,顧淮越則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愣了一下才答:“不知道。”這件事兒,就算放眼全軍區,知道的人也沒幾個。
嚴真有些後悔問這個問題,她握了握手中的水杯,又涼了,涼到了心底。她似乎,問到了不該問的問題,觸到了不該碰的雷區,因為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黯淡。嚴真只好笑笑:“我不問了,去休息吧。”
兩個屋,大床和小床。小床被顧珈銘佔了,那今晚也只有同床共枕了!
“嚴真!”顧淮越忽然叫住她,嚴真轉身,聽見他說,“婚前我說的話,都還算數。”
嚴真有些驚訝,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他此刻看自己的眼神已經不似之前的平靜了,甚至還帶了些歉意,雖然只閃過一秒,可是嚴真頓時覺得五臟六腑都揪著疼起來了!
嚴真訝異:“你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了?”
“沒什麼。”顧淮越說,“我只是怕,對不住你。”
嚴真啞然,良久,她笑了,笑容有些勉強,又有些蒼白:“那你要努力對我好。”
“好。”顧淮越低聲應道。
……
…………
部隊上講究一切從簡,不過這要過年了可不能那麼將就。
早晨起床,嚴真洗了把臉去廚房做早飯。翻箱倒櫃後才發現家裡的東西不算多,服務中心的東西也不全,合計了一下,還真得去趟B市市區。
她轉過身去,正好看見顧淮越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一身常服,穿得挺刮。她愣了下,登時就反應過來自己還穿一件傻不拉幾的睡衣在房間裡晃悠呢,只好又折身返回廚房!
“嚴真。”
她聽見他喊她,立馬應道:“早飯馬上就好了,你叫珈銘起床吧!”
“早起了!”回應她的是一聲清脆的童聲。
她立馬張大眼睛向外看去,只見顧珈銘小朋友慢悠悠地從衛生間晃了出來,表情很是牛氣!
顧淮越彈了彈他的腦門,看向嚴真:“今天有到市裡的班車,需要什麼東西可以直接去買。”他昨天已經把服務中心的東西搜刮遍了,要不是服務中心的梁嫂子含淚懇求他留下一點兒讓她自己兜回家,那他肯定就掃光了!
嚴真可不知道這些,點點頭,算是聽見了,順帶把早餐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