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想。
但是進寶記得,西山行獵前,江南曾經進貢一批物品,祁煜看到禮單上有些上好的胭脂,便命人送給宮裡的幾位妃嬪,因為他知道進寶平日裡很少用胭脂,故此沒有送給她。而是將此次貢品中唯一一對墨色的翡翠玉鐲送給她。
祁煜似乎想起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散落的胭脂花片,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轉眸看向進寶,張著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心中狂亂。
進寶回望著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可是越是沒有表情,越讓他猜忌,不知道她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他彷徨無計地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朝進寶微微地搖了搖頭。
她的嘴角忽然晚起一絲****不明的笑意,稍縱即逝。心中暗道:沒錯,是你間接地害了永樂。
他不住地向她看來,似乎想從她的口中聽到一句安慰的話,哪怕是‘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知道貢品的胭脂裡會有毒。’可惜,他找錯人了。
她緩緩地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指尖,彷彿忽然之間對自己的手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偌大個宮殿裡,氣氛異常壓抑怪異。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想說他沒有想要害她,更加沒有想去害自己的女兒,可是她並不在意,令她在意的則是他的內心愧疚,就算別人理解,但自己心中的痛楚卻如同夢魘一般,始終揮之不去。
這種折磨,恐怕是他活了這麼久也沒嘗過吧。
祁煜得不到半點安慰,面容上極力保持著鎮靜,彷彿在深思一般,掩飾著內心的焦灼。
越是這樣,進寶越覺得暢快。想當初,他是如何對待她的,又是如何對待她的家人的。她說過,她要把他加諸在她身上的所有痛苦,通通還給他。
如今她什麼都沒做,就已經能看到開場,不得不佩服hou宮裡的這些女人,想來,就算她不用動一根手指,只需要裝裝樣子,那麼她們就一定不會令她失望。
但惠妃看他半晌不語,料到了他在自責,吸了吸鼻子,出聲道:“皇上不必自責,皇上又怎麼會知道進宮的貢品裡被人摻有毒藥,怪只怪臣妾不應該把胭脂送與佟昭儀,連累了永樂。”說著,她又低低地哽咽。
惠妃的話雖然毀了進寶心中小小的喜悅,但就算她不說,其他人也會勸祁煜。
不過進寶並不失望,小小一點的折磨也比沒有強。
祁煜深深地吸了口氣,對萬海正色地道:“這次進貢的胭脂有多少,都給了誰?”
“只有四盒,分別送給了惠妃麗妃朱婕妤以及齊婕妤。”
“去看看她們都用了沒有?並且把剩下的給朕拿來。”
萬海立刻抬腿去辦。不大一會兒工夫,萬海帶著一盒半的胭脂匆忙地走了回來,臉上帶著疲憊的汗水。
將胭脂盒子遞給祁煜,他回稟道:“奴才只將朱婕妤和齊婕妤的胭脂取了回來,麗妃娘娘的那盒胭脂說是用完了。”
祁煜看著桌上半盒的胭脂問道:“這是誰的?”
“是朱婕妤的。”
祁煜嗯了一聲,命人將胭脂遞給李臻,由他查驗是否有毒。
其實要查也應該查那盒沒開封的胭脂,朱香香的已經用了一半,有毒的話,她不會一點事情都沒有。但謹慎起見,祁煜還是讓人都仔細地查驗了每一張花片。
很快李臻便有了結果,那一盒半胭脂都沒有毒。
而隨後馮萬田也聞過花片,證實花片沒有被人換過,是同一批。
祁煜的臉上有些怒色,在寢宮內焦躁地踱步。
這些胭脂說是江南進貢的貢品,卻連宮中普通的花片都不如,他們都以為他這個皇帝好欺負,用次貨來濫竽充數。
不過更重要的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