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發現中州的大世家確實窮了些。」
李觀一呆若木雞。
文鶴微笑:「約莫八十多萬兩銀子。」
李觀一大步踏前,抓住了文鶴的手掌,用力搖晃。
「先生!大才!」
少年君侯眼中的樸素文士散發出黃金般的光芒。
在他這位主公在外面像個街溜子一樣溜達喝酒的時候,這位文鶴先生就從他忽略的地方,刨出來了足足八十萬兩銀子,之前代清要他來此,至少弄回去百萬兩銀。
現在兩個月伙食費一個月八萬多兩,兩個月十六萬。
再加上文鶴搞出來的這些東西。
差不多已有百萬兩銀!
來自於江南一帶的內政金額任務已完成了。
李觀一的眼裡面,文鶴頭頂幾乎頂著耀眼的光芒,文鶴笑著道:「不過,既然要把白銀運回去的話,只運金銀卻有些虧了,既是在這中州之地,那不如採購江南需要之物。」
「然後順流域而下,如今百廢待興,比起單純的金銀之物,這些更重要些,以及中州的書卷器物,主公既然要鋪開文運,筆墨紙硯這些東西最好提前準備。」
「另外,我還拐……我還僱傭了一批匠人。」
文鶴微笑道:「中州自古繁華之地,天下京畿重鎮,又有各家的學宮,此地本來就匯聚了最為先進的匠人,可是而今中州稅重,許多匠人生活貧苦,我說秦武侯僱傭匠人。」
「給好的待遇,請他們來做些活兒。」
「來了不少的人,其中陶匠,鐵匠頗多。」
「墨家和慕容家的力量用來民生的部分,太過於可惜。」
「到時候主公就直接帶著他們乘船而下,這些人也可以幫著搬運採購來的貨物,省去一批開支,也可以用這些優秀匠人去填充江南之地的不足,倒是一舉兩得,還可以省點錢。」
「嗯?兩位為什麼這樣看我?」
凌平洋遲疑了下,道:「世家就這麼痛快給錢了?」
「您怎麼說服那麼多的匠人的?」
文鶴微笑道:
「這個嘛……」
他理所當然道:「在下溫良君子,自是能說服人的。」
他看到兩人懷疑的目光,面不改色,頓了頓,輕聲回答道:「因為中州權貴猛如虎,哪怕是如夢幻泡影一般的邀約,他們也會為了活下去而掙扎起來的。」
「我沒有做什麼,我只是順著民心在動。」
「強大的不是謀略,而是勢啊。」
「也是主公要做的事情。」
文鶴從容一禮,於是道:「天下諸侯世家以威,而主公當以仁德;天下諸侯以暴戾,唯主公以平和,而天下諸侯,凌駕於百姓之上,以百姓之血供養自身,而主公則與民同行。」
「如此是民心流轉變化的規則。」
「如此長久,天下百姓,無不蜂擁而來,這就是文鶴所獻之策,區別於【大義】【軍勢】之外的第三勢,雖然不可以目光所見,卻真實而龐大。」
「是為人心所向。」
「常人都知道民心,但是如何順之,如何逆之,卻不明瞭,順之如何取利,而逆之如何激盪,這些大部分的世家和官員只是一知半解罷了。」
「民心的動向,這正是天下變化的一環。」
「違逆此變化者必亡,順此民心者則必起。」
月色下的謀士微微抬眸,那眸子沉靜安和,讓樸素的面容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靜氣,道:「願主公,以民為勢,順天下而動。」
李觀一和凌平洋看著眼前這位以小事情,提起了天下大勢的一角的年輕謀士,李觀一忽然好奇這位樸素謀臣眼底的天下,以及那被公認為【謀己】第一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