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生為何今日匆匆忙忙,一日之間就要把這事情都做了?」
文鶴回答道:「明日就是主公和中州大皇帝陛下相見之宴了吧?明日的時候,會有世家大族,宗室,大世家,以及學宮大儒,朝廷的公侯們等待在那裡。」
「他們會,親眼看著您,而以我對您的瞭解,您和他們是很難相談甚歡的,一旦您和他們出現了矛盾,再想要從世家的懷裡拿錢就是很難的事情了。」
「這些人都很奸詐的。」
「又奸詐又卑鄙,見風使舵,欺軟怕硬。」
「那麼我只好在這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先把我們的錢拿回來。」
凌平洋:「…………」
李觀一笑道:「先生覺得,明日我是一定會和他們鬧起來嗎?」
文鶴眯著眼睛,回答道:「這取決於,中州大皇帝陛下是昏庸無道,還是尚且有先祖的餘威。」
李觀一回答道:「若是昏庸無道呢?」
文鶴道:「那麼您會和朝廷對立。」
李觀一又道:「若是豪情不減呢?」
文鶴微笑道:「那麼,您會和整個中州對立。」
李觀一大笑:「先生大才!」
「那就讓這一切發生吧,我來此,並不是為了卑躬屈膝地去和世家交談才來的,不過,先生說錯了一點。」
文鶴怔住:「什麼?」
秦武侯握著配劍,微笑道:「並非是我和中州作對。」
「而是,是他們要與我為敵。」
「明日之事,明日再說,兩位且先休息吧。」
是夜——
火麒麟未歸。
李觀一回去之後,很快休息了,他的內功初入五重天,又有一身源自於張子雍的功體,那可是李觀一至今為止,見到過生機最強之人,繼承此功體的李觀一,恢復力強得可怕。
一夜安眠,醒來的時候,身體都已經恢復到了最鼎盛。
第二日太陽昇起,李觀一開始沐浴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正式會面,難道要跪拜不成?
嘖!
要不然說我病了好了。
堂堂長生不滅功體繼承人想著這個理由。
倒是文鶴之後解釋道:「主公和那些承受先祖餘蔭的人不同,那些人繼承了開國豪雄的爵位,但是卻沒有他們的氣魄,跪拜無妨,主公是十年內戰功彪炳之人,大皇帝陛下不可能讓主公去行這樣的大禮。」
「按照規矩,您穿朝服,只需要拱手一禮便是。」
李觀一點了點頭。
朝服啊……
李觀一不喜歡這個東西,他展開雙臂,由禮部派來之人幫助穿著朝服,身穿緋色赤羅衣,外披一領緣白紗中單,在外罩了一身青緣赤羅裳。
黃丶綠丶赤丶紫織成四色花錦綬,下結青絲網,玉綬環。
尋常公侯是雲鳳紋。
唯李觀一,乃有暗色麒麟紋路。
腰環赤白二色絹大帶,革帶,佩綬,白襪黑履。
黑髮被用玉梳一點一點梳好,成為了發冠的模樣,又以只在通天冠之下的七梁金絲遠遊冠,當禮部的侍女將那金絲冠繫好,恭敬後退的時候,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心中微震。
先前灑脫從容的少年道人此刻籠罩在威嚴肅穆的具服之下,眉宇的清澈,少年的意氣風發,就如雨盡散,最後化作了承載著赤帝八百年,乃至於更早之前數千年積累下的威儀。
眼前的不再是學宮弟子李藥師了。
是秦武侯。
可李觀一卻覺得這一身穿起來很難受,他很想要活動一下脖子,這一身服飾很威嚴肅穆,但是取而代之的就是靈活性的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