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若百里雲霄只是個普通人，定然會興奮不已。

可千暮雪是什麼人？只是葉輕語一起陪嫁過來的丫鬟罷了，若是在俗世，那就是當通房丫頭的命，屬於百里雲霄的女人，地位甚至不如他的劍侍。

雖然百里雲霄已經有了瑤，更不想與葉輕語再有任何感情上的關係，甚至以報仇雪恨為目標，但這一切的一切，都改變不了他、葉輕語、千暮雪三人之間的關係。

一日為道侶、終生為道侶，道侶的束縛力度，較之俗世的夫妻，都強大的多。

百里雲霄死後重生，又耗費數年，有了瑤，方才抹去心魔，但即使如此，他依舊沒敢和瑤同房同修。

而今，即使百里雲霄不再和千暮雪是主僕的關係，但百里雲霄又如何向千暮雪拜師？

他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千暮雪詢問一下，葉輕語當年為何要殺自己。

但他更知道，葉輕語之所以讓千暮雪留在這裡當玉霄宮掌門，必然是對千暮雪極為信任，一旦自己問出口，那便是有一半的機會再次被擊殺。

而千暮雪見百里雲霄一直沉默，並不說話，也皺起了眉頭，在她看來，自己想要收百里雲霄為親傳弟子，百里雲霄必然會十分興奮才對，換著任何一人也是一樣。

但百里雲霄的反應，卻出乎她的預料。

“你不答應？”千暮雪問道。

百里雲霄正色許多，目光緊盯著千暮雪，四目相對道：“你真的要收我為弟子？讓我給你行跪拜之禮？”

千暮雪神色一滯，不知道為何，她感覺這一雙目光非常的熟悉，彷彿早就已經凝望了數百年，這一瞬間，她的腦海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副早已經壓制在靈魂深處的面孔。

那面孔一出，千暮雪不由自主就驚叫一聲：“呀……”

百里雲霄低下頭去，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至少讓千暮雪亂了心神。

千暮雪還是處於呆滯之中。

許久，她慢慢緩過神，站起身來，來到了百里雲霄的面前。

她的個頭只是比百里雲霄稍微矮了一些，只需要微微抬起目光，便能與百里雲霄四目相對，她的神色極為複雜，只是看著這雙眼睛，卻不說話。

“掌門，你？”百里雲霄露出疑惑之色。

“說，你剛才為何要說出那樣的話？”千暮雪神色威嚴道。

百里雲霄急忙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掌門很熟悉……”

“說清楚一點？”

“就是……我在看到掌門第一眼的時候，就感覺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百里雲霄道。

千暮雪眉頭越皺越緊，神色也越來越嚴肅。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會不會是百里雲霄轉世重生之體。

不過，即使是轉世重生，估計也早就已經輪迴多次了，畢竟，六百年過去了，若是修真之人，該覺醒前世記憶早就已經覺醒，若覺醒不了，那也再無覺醒可能，若兩代都無法覺醒，便不可能再存在了，會徹底迷失輪迴之中。

“你真的只有二十多歲？”千暮雪突然問道。

百里雲霄點了點頭。

“行了，你先回去吧！”千暮雪心事重重，也無心再詢問百里雲霄什麼。

百里雲霄只好退出，內心裡卻也長出一口氣。

他自然知道千暮雪所想，這也是他故意引導的。

他就是要讓千暮雪覺得，自己有可能是百里雲霄多次輪迴之後的轉世之體，正是因為多次輪迴，所以才記不清楚前世的記憶，也不可能完全覺醒，只是，對某一些事情和某些人，依舊會有些熟悉。

若千暮雪對自己有好感，那就證明，她對百里雲霄還有些感情，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