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德琅走進寢殿,喜榻上的新娘明媚可人,如園子裡盛開的牡丹,富貴嬌豔。大概因她是王姬,他不知何故腦海裡湧過神農王姬的身影,那朵美的不可方物的白玉蓮雖清雅香郁,他卻獨獨喜歡牡丹的濃妝豔麗。大喜的日子怎會拿她們兩個比較,德琅禁不住輕搖了搖頭,朝著羲瑗走去。
羲瑗看著一身喜袍的德琅,今日的他格外的丰神俊朗,那張臉雖比不上許由那般俊美,可也稜角分明,整個人溫潤如玉,是她愛的模樣。
德琅在羲瑗身邊坐下,嘴角噙著笑,輕輕擁過她。
羲瑗正欲開口,他用手指輕壓住她的唇。他當然知道她想問什麼,大喜的日子,軒轅王后那對母子不懂事,他可不想讓他們掃了他的興。
他指尖輕撫過她的臉,將她頭上的鳳冠摘去,在她唇上輕吻了下,“今晚你是我的,不許提他人的事。”
羲瑗臉微微一紅。兩人相戀百年之久,可聚少離多,偶爾聚在一起,戀人間的親密也不過是牽手擁抱親吻這些,因身份特殊,兩人從未越過雷池。
這對德琅來說,著實不易。畢竟在認識羲瑗前,他沒少出入歌舞坊這些,什麼女子沒碰過,在軒轅城也算是響噹噹的風流王孫。可自打認識羲瑗後,像是變了個人,連許由都嘲笑他明明是風流種,可偏要當什麼操守男。
終於熬到他們大喜的日子。心愛的人就在懷中,再無人可以阻擋,他有些迫不及待。
殿內紅燭高照,懷裡的嬌娘紅妝盛顏,神色中不經意流露出的幾分羞赧讓他欲罷不能。
不知不覺已是薄衣輕衫相對,春色撩人,他情難自已。
一朝入洞房,那便是:郎許千般由,妾應萬骨柔。鵝帳衾被暖,相思染紅愁。
春宵一刻值千金。
天已是大亮,習慣了操勞的羲瑗緩緩睜開眼睛。一晚的纏綿,此刻的她有些嬌弱無力,慵懶地躺在德琅懷中,不情願地問道,“軒轅王子的事怎麼樣了?”
德琅嘆了口氣,二人新婚後她問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軒轅王子。
“放心吧,昨兒個就處理好了。堯兒將王后和殿下安置在了永安殿,他倒是個好幫手。”
“好好的王子,竟被種了情蠱毒,真是造孽啊。”
“常在水邊走,哪有不溼鞋。他有那樣的母親,難免會被拖累。再說了,大王子可不是什麼好鳥。”
“也是,還是堯兒好,懂事又聰明,玉瑤教的真不賴。唉,只可惜她沒來。”羲瑗難掩失望。
“人雖未至,禮卻已送到,說明她心裡是有你的。最近軒轅與洪江軍戰事緊張,她沒來也正常。”德琅在她額上親了一下,竭力勸慰她。
“可連無支祁都來了。她一定生我的氣了,是我高辛對不住他們,說好的三分天下,可如今高辛食言,她心裡一定很難受。”
“此一時彼一時,高辛有千萬子民要照顧,父王也是思慮再三才做的決定。我答應你,若她日後有難,我們全力相助便是。”
“嗯,玉瑤與你是故交,有你在,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羲瑗嘆了口氣。
“你呀,這些年操心慣了。以後這些瑣碎事都交給我,不許你再操勞了。我的夫人每天要過的隨心所欲輕鬆自在,只在一旁指點一二即可。”德琅輕撫著她的臉,滿眼都是心疼。
羲瑗微微一笑,“好!對了,遊奇…”
她話還沒說完,嘴已被堵上,德琅的吻接踵而至。說好了不讓她操心,他德琅要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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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宮內,瑲玹臉色鐵青。他已在此候了多時,無奈王后黎土兒始終不見蹤影。
“陛下,派去高辛宮的人傳來訊息,王后昨日已帶著大王子離開高辛宮。”